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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啸远远的看见,会了意,大步流星走过来,故意大咳了一声,又大声道:“师傅早!”

    游余之也不应声,只盯着成啸打量半天,才说:“啸儿,现在几了?”

    明显已是午时,师傅还明知故问,成啸心想游离这会儿还没起床,怕是不容乐观,成啸顿了小会儿,才模棱两可的说:“这天看着挻早的,应该巳时吧!”

    成啸说完,又故意装嗓子不舒服,连大咳了几声。

    岂知,游余之早心知肚明他和游景七两人的花样,也故意装不知道,笑道:“原来还没到午时,是还早,那走吧!都回去,到午时了再来叫这混小子起床。”

    说着,游余之真走了。

    成啸,游景七二人跟在师傅身后,彼此耸肩摊手,只觉不可思议。

    走着走着,游余之又突然说:“景七,等会儿去厨房端点热的饭菜送到初棠院给你小师兄,到午时,肚子该饿了。对了,先去问问少夫人,我看素若给他单独准备得有,别端错了。”

    游景七忙应着,更是匪夷所思。

    枉费成啸二人为游离担惊受怕,他那里听得外面的响动,太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直睡到午时末,游景七端了饭菜来喊了半天,游离才醒。

    吃过饭,游景七又把早上的事说给游离听,游离笑道:

    “我看你和大师兄就是瞎操心,也不想想,好歹我也是游子初归,爹必舐犊情深,那会舍得骂我。行了,爹在那?我找他去。”

    游景七回说在书房。

    游离一趟直奔书房,游余之正坐在案前看书,余光早瞟见游离,知他要捣蛋,继续装看书,看看游离想怎样。

    至书房前游离便蹑手蹑脚,以为游余之没见他,突然“嘿—”一声,跳进书房。

    游余之佯装一惊,又拿手指轻敲游离脑门,“混小子,唬了爹一跳。”

    游离嘿嘿一笑,随口说:“爹看什么书呢?我也学学。”

    游余之一听,乐道:“有长进,看来在丹穴山先生对你们很严苛,都知道看书学习了。”

    游离听了,心想,是挻严苛,收剑,收钱,封灵脉,还没自由,是没有比这个更严的了。

    游余之见游离不回,也不大高兴,忙问:“怎么?在丹穴山被师兄们欺负了?一脸不高兴。”

    “怎么可能。”游离摇头否认,“您也太小看您儿子我了,从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那会有人欺负我。”

    不说则已,这一说,游离就想起云泽因为他受的一百四十三戒尺,心里极不舒服,也不知道云泽现在在干嘛。

    游离往窗外看一眼日头,也还早,要不去玄宗找云泽去,如此想着,便说:“爹,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说着,撤身就跑,游余之在后面问:“要不要你的飞天翼?”

    一提飞天翼,游离就想到被鹰群追,至今心有余悸,即忙说:“不要,我御剑就好。”

    游余之不过是试探游离,听游离拒绝得利索,忍俊不禁,自语道:“仙宗果然教导有方,这混小子的顽心倒是收了不少。”

    游离兴冲冲的回房拿了剑就要往玄宗去,游景七正拿来风筝,忙追上去,“不是说了陪我放风筝?你又要去那里?小师兄。”

    “大热天的放什么风筝,自己玩去。”游离说着往外走了。

    游景七想跟上去,又追不上游离,便一个人拿起风筝,怏怏的坐在初棠院门口。

    游鸣玉听游离起了床,也正来看游离,见游景七可怜巴巴的坐在院门口,“景七,怎么坐地上,要找阿离怎么不进去?”

    听问,游景七即忙起身道:“少主,您来了。”

    “嗯。”游鸣玉又笑问:“看你不高兴,怎么了?”

    “小师兄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那儿了?”

    游景七恐失言,游离回来被训,忙又打掩护说:“不知道,走得挻急的,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游鸣玉听后,知游离定是去那儿贪顽,又见游景七手里的风筝,已会意,便点头笑说:“阿离估计一时半会难回来,少夫人切了西瓜,随我去吃西瓜,别在这儿干等。”

    听有西瓜吃,游景七“哦”了声,收起风筝,欢天喜地的随游鸣玉去了,早把游离失约的事置之脑后。

    游离至玄宗,天还末晚,他不想惊动人,准备偷偷潜进去,偏玄宗又戒备森严,看这样子是不能的,只有等天黑了守门弟子交班,那时松懈,才能进。

    只得又多等一个时辰,至天色昏暝,弟子交班,果然松懈,游离趁人不注意,溜了进去。

    幸得来过一次玄宗,大概知道弟子居所在临青殿西面,游离便反方向走,因东面房屋稀少,云泽这人廉静寡欲,住的地方应当也是静为宜。

    临青殿前一条大甬路直通东西两处,灯火辉煌,不时有巡夜的弟子来回路过。

    游离本想找一条幽僻小径去东面,转了半天没找着,唯有这条大道能去,幸好两边偶有亭台,能勉强藏身。

    游离见此时无人,正欲往东面去,不巧,迎面突然来了两名巡夜的弟子,游离只得退回柱子后,不注意碰到身后的树枝。

    巡夜的见树枝晃动,忙迎上来问:“谁在那里?”

    这要被逮住,就太丢人了。

    偏这四周除了这一处亭子,处处无掩饰,游离想该怎么脱身呢?要打恐又惊动了人。

    只见巡夜的两人持剑走到跟前,又道:“出来,何人如此大胆,擅闯玄宗。”

    避无可避。

    游离拿袖子挡住脸,像见不得人似的从柱子后现身,巡夜的欲要扯开袖子看是谁,游离猝不及防将燃了的幻影符一扔。

    两名巡夜的眨了眨眼,便呆住了。

    “两位师兄,得罪了。”恐又有人来,游离疾忙飞檐走壁,往东面去了。

    果然,听见这边有动静,匆匆又赶过来三四名弟子,见这两人相互为彼此整衣束带,亲密无/间喝道:“你俩在干什么?方才听见有声音,是有人吗?”

    中幻影符的两人一激灵,被这声音惊醒,见彼此抱着,只觉迷迷糊糊,分不清现实,互问:“对啊!我们在干什么?”

    旁边人将两人分开,须臾,一个说:“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记得我看见好多个我,其中一个还飞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