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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川不知道自己外甥女怎么说动了林家二少,但是叶菀执意如此,他也是没办法。

    看不上林龚,可是在叶河泽面前,依旧一个字不露。

    越是如此,落在叶河泽眼里,那一份猜测就更加深信不疑。

    果然,自己侄女和林家二少关系匪浅,这林二少也是宠着,竟然要跟着去榆县?

    “看来我叶家好事近了,这一趟回去,大哥大嫂知道了,也是高兴。”叶河泽自顾笑笑,便不再言语。

    前头马车,气氛却是活跃多了。

    马车门一关,林龚就憋不住了,直接歪靠在马车一边,释放天性。

    那纨绔样儿简直没眼看,叶菀拉着弟弟教育,“以后长大了稳重些,如此样子可是学不得。”

    “哦。”叶孝礼看了眼林龚,默默的将自己退后,远离。

    林龚一颗水晶葡萄刚入口,听了话差点咳出来,“叶菀,你胡说八道什么,拿我当反面例子?”

    “林二少是做生意的,我弟弟念书,两者道路不同,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嘿你个丫头片子,瞧不起商贾!”

    叶菀摇头,“没瞧不起,我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从不认为一身铜臭有什么不好,相反地,我挺喜欢金山银山,做生意比读书有意思。”

    “这话不假,念书念傻了,为官者贪,大多下场不好,为官者清,一家老小都可能养不起,没得做生意挣钱来的自在……”

    两人观念相当,一时说的不由得多了。

    叶孝礼在一旁听着,有些认同,“姐姐,那我也可以做生意吗?”

    “不行!”叶菀赶紧摇头,“你有读书天份,你忘了你自己说的,你喜欢读书,你以后还要考状元的!”

    叶孝礼想想也是,刚起的念头苗儿就掐断了。

    笑着露出八颗小牙齿,“我听姐姐的,念书,考状元。”

    林龚在一旁瞧着姐弟情深,却是嗤笑一声,“霸道固执,你这是替你弟弟主观决定了未来的道路,迂腐之极。”

    “我没有,我弟弟喜欢念书,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从来不干预……”

    “刚才就干预了,你弟弟想做生意,你不让!”

    “那不是……”

    “就是!”

    马车里顿时争吵起来,两个人各执一词,说到最后面红耳赤,吵得凶了。

    等马车停下,叶菀带着叶孝礼从上马跳下来,直接走到马车后头。

    “舅舅,一会儿我们坐后面。”

    张海川巴不得,却又担心,“怎么了和林二少吵架了?”

    “没,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这倒是挺好,巴不得两个人凑不到一起。

    “那行,一会儿吃了午饭,我们一起坐,你跟着舅舅我才放心。”

    接下来的路程,林龚一个人,坐在豪华的大马车里。

    一开始嗑瓜子看话本,觉得惬意自在,但是没一会儿就乏味了。

    更让他不舒服的是,一个人的马车,太寂寞了。

    拉开窗帘,问边上的随从,“叶菀呢?后头马车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马车传来了阵阵笑声,其中叶菀的笑声最清晰,银铃般清脆。

    林龚气的猛一甩帘子,“哼!让爷服软,做梦!”

    是夜,马车停靠驿站。

    林龚的身份摆在那里,驿站接待的人自然尽心,这会儿也不是繁忙时候,驿站里没有什么大人物来往,林龚的身份算是最好的。

    连带着,叶菀这一行人受到的待遇也是很好。

    叶菀带着叶孝礼一起睡,吃了晚饭很早就回屋去了,之后在没有出来。

    林龚一个人喝了酒,琢磨着明天怎么让小丫头道歉,不过眼神一晃,眼前亮光一闪,整个人定住了。

    他两腿战战,站在桌前,若不是手扶着桌面,只怕已经软下去。

    “好汉饶命,我有钱,有很多很多银子,我都给你!”

    “大侠,我就是出门游山玩水,我一不杀人二没犯法,我是良民啊”!

    林龚看着眼前蒙面人,只露出来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可是那眼里的煞气明显,只那么被瞧着,他就怕极了。

    个糟心玩意儿的,难得出门一趟,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刀剑就抵在喉咙口,林龚喊都不敢喊,只怕一出声,黑衣人没事,他先死翘翘了。

    听说划破喉咙死相最难堪,而且根本救不回来,林龚惜命,这会儿哆嗦的像个鹌鹑。

    黑衣人瞧着眼前年轻人胆小如鼠,就这么一副怂包的样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主子到底哪里看上眼了?

    “点灯。”

    “哎?”

    林龚愣住,这和想的不一样啊?

    黑衣人不耐,剑锋一转,擦过林龚的肩,一撮头发被削下。

    林龚赶紧闭嘴,乖乖点灯去了。

    黑衣人直接走过去,二话不说将一颗药丸塞进林龚口中,一抬下颚,让其咽下。

    之后,凑过去嘀咕两句。

    退开之后,只淡淡开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如若不从,毒发身亡,悉听尊便。”

    林龚眨巴着眼睛,一下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想问什么,心口一阵剧痛,他面色惊恐,“真有毒?”

    “自然。”

    “那……”

    “照做便是。”黑衣人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又回头,“说话做事注意分寸,再口无遮拦,这舌头也可以省了。”

    叶菀第二天起来,发现了林龚的不对劲。

    昨日还和她呛话,不时就阴阳怪气的那个纨绔二少爷,这会儿见了她就跑。

    不仅不和她说话,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

    “二少?”

    叶菀一开口,林龚身体一僵,随即快速上马车。

    叶菀一脸懵逼,完全不清楚林龚又怎么抽了。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是他自己要出门的,这么大人了,还真因为一两句话起歪了?”

    叶菀摇摇头,带着叶孝礼走到后一辆马车,上车。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坐在车里的林龚才算是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擦着额间的汗,神色悲戚。

    “这哪门子来的邪星啊,不是都走了么,怎么还……”阴魂不散。

    昨夜黑衣人出现的蹊跷,所做之事更是让林龚摸不着头脑。

    但熟悉的药香进入口中,而后那疼痛的感觉,何等的熟悉啊!

    这特么是骆仲谦啊,这活阎王走了还不放过他,还不远迢迢派人给他送毒药吃!

    而所为之事,竟然是让他相助叶菀?

    “还说是不喜欢,这不喜欢的憋着干这么多事儿?”

    “你特么干就干,非要扯上我干什么,我一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我大把银子要挣,为什么拉我进来?”

    “我和叶菀有个毛关系,我……”

    林龚一瞬闭嘴,想到了昨晚黑衣人的最后一句话。

    不过思绪一转,明白了,他坏在自己一张嘴上了。

    “该不会是和叶菀说的太多,被骆仲谦那活阎王知道,以为我俩是打情骂俏?”

    “我特么冤枉啊——”

    榆县城门口。

    叶菀带着叶孝礼下车,和张海川等人站在一起,就等着林龚下马车了。

    谁知道林龚只挑开窗帘,而后冲着叶菀几人匆匆看了一眼,漫不经心说道:“我自个儿随处看看,你们自行走吧。”

    “林二少,之前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