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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迎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客人。

    那人便是昨夜被她撞见偷情的何七娘。

    两人相见,苏芷只是尴尬笑笑,却不知该说什么,仿佛自己才是做错事的人。

    何七娘冷冷的盯着她,一掌将她推开,自顾进了门。

    “你那两小畜生呢?还没起的吧?”

    如此出言不逊,苏芷当场便冷下脸,“你大清早的来就是为了骂我孩子?趁我没有发怒之前滚吧。”

    何七娘被呛了声,她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她并非邻居说的那般柔弱。

    “好,我直截了当的说了,你究竟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好处?”

    苏芷白了她一眼,“你身无长物,我能从你这拿到什么?”

    何七娘怒了,低吼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们一样就是想看我笑话,知道我是个克死丈夫的不详之人,觉得我该死!”

    苏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十分不解,“我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我干嘛去管你?另外,我觉得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大家在一起就是议论辱骂你?你太高看自己了,根本没这回事。”

    “哼,你说的轻巧,不过是想故作清高罢了!”

    苏芷回道:“在我看来,能有勇气以冥婚形式嫁来守活寡的女人,本身是值得佩服的,但也是极蠢的。你既然选择走这条没归宿的路,就该安分守己些。当然,男欢女爱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你不该顶着守寡的名分去做那些。但即便你做了我也能理解,毕竟我受到的知识教育没有这般迂腐愚昧。”

    何七娘表情有了松动,褪去了三分锋芒,“你说你能理解我?那你可知我受过多少白眼?我有娘家回不去,婆婆待我刻薄,就连上街采买,人家都不肯将东西卖给我,说我不详说我会给人带来霉运,这些你都懂吗?”

    所以,当有个男人愿意和她说话时,她是欣喜的,明明知道对方来意不单纯,但还是轻易陷入花言巧语中。

    “每个女人都需要爱情,说什么为了贞节牌坊就是极大的空话。你压抑这么多年,心思敏感,总觉得世人没一个好的。但你得明白,友善些对外人,人家未必就那样狠心。”

    第一次去四邻送米饼,唯独何七娘将苏芷拒之门外。

    后来明白了原由,她便懂了何七娘的小心思,关上门不让任何人窥探,封闭内心不肯大方与人交流,这样极度压抑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骗去身子。

    “我不信别人,这世上只有他对我好,肯接纳我。”

    提起那个没露面的男人,她眼底泛起一丝柔情。

    “长路浩浩荡荡,万物皆可期待。”

    苏芷不了解她与那男人的来龙去脉,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是会想办法娶你的,而不是那样以天为被,地为床做野鸳鸯。

    “皆可期待?”何七娘喃喃自语,眼底涌现出丝丝对生活的渴求。

    苏芷淡淡点点头,又道:“昨晚我什么也没看见,希望你不要因此记恨在心,我只想平平安安将我孩子拉扯大,旁的事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本是来兴师问罪,却碰上了软钉子。

    何七娘不敢相信的看着苏芷,试探道:“你不为钱财?也不为名声?”

    苏芷哂笑,“你能拿出多少钱堵住我的嘴?把你的事捅出去我能有什么好处?”

    这下,何七娘不说话了。

    “你的事与我何干,大家关上门各自生活,谁也不打扰谁。”

    “你的意思是,你会守口如瓶?不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苏芷再次强调,“你要我说什么?把什么事告诉其他人?”

    何七娘眼神复杂的看着苏芷平静的脸。

    可她依旧不放心,难保自己先前的态度有惹恼苏芷的时候,现在不说难保以后也能把看到的烂在肚子里。

    苏芷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她从何七娘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狠绝,惊慌之余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那好,我相信你一次,如果事情被传出去,我第一个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