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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世大敌?”陆羽眉头扬起,面色微微抖动,露出疑惑之色,他开口问道,心头隐隐有着一股不安之情。

    “前辈可否说得详细点?”陆羽开口问道。孕神古碑自然未能如他所愿,将话题岔开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这孩子血脉将醒,已然沟通古碑,此处乃是妖神山核心之地,只要他吸收此处丹液精华打通血脉枷锁,便可蜕变破茧,成就妖神之体。”

    “前辈。。。”陆羽还不在死心,待要再问,却被孕神古碑打断。

    “我需要你助这孩子一臂之力!”

    “我?”陆羽奇声问道。

    “不错,这孩子虽是妖类,却并非修士,身无法力难以吸收丹河药液的精华,所以我要借你手段助他打通枷锁,突破封禁,这也算我将你带入此地的回报吧!”孕神古碑幽幽叹道,突然光华闪烁,玄奥的碑文从那古朴的碑身上飞了出来,漫天流彩化为苍古妖文,一枚枚相连在一起,似如秩序锁链,将一片空间尽都包裹封禁。

    “出手!”孕神古碑大喝道,周遭丹河沸腾如海,发出咆哮之声,无尽的生命精华疯狂涌动,犹如先天生气引动道纹脉络,陆羽见状无奈,双手伸出,滚滚法力自他体内倾泻而出,自他掌间泛起,琉璃色的丹液随之舞动,靠向妖无一,此时后者犹如一枚蚕茧不断膨胀收缩,犹如呼吸一般。

    “嘶。。。”精纯的药液嘶嘶作响,在陆羽法力的加持下化为最原始的药力与灵元缓缓没入妖无一的体内,此时陆羽的神识控制着这股力量进入后者肉身,不断前行,将要打通他的妖体壁垒。

    “果然血脉被封,这就是天妖的手段吗?”陆羽喃喃自语,他的神识扫过,在妖无一的体内看到了骇人的一幕,无尽的锁链缠绕在他的体内,虚无却又如同真实一般,丝丝血脉之力附着在锁链上如同受到诅咒一般,不断消散挥发,而后又重新凝结,如此往复,而就在此刻,孕神古碑结成的妖文仿若神剑天刀一般,所过之处诅咒锁链顷刻瓦解碎裂,磅礴的丹河泛起妖异的光芒滋润着妖无一的肉身,孱弱的血脉在此刻澎湃如同心脏一般,跳动越发强劲,慢慢席卷狂来,充斥着后者的身体。

    “仅仅这样就能够化为传说中的妖神体?”陆羽喃喃自语,有些怀疑,然而就在此时他目光微微一拧,神识跳动了一下,只见那漫无的妖文俱都合拢冲向妖无一的丹田,此时在那里一团炙日光华不断升起,透射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万年封印,只是寄存的血脉之力还是那传说被镇压的东西?”陆羽微微动容,眼前这团光华让人看不真切,然而毋庸置疑的是这是天妖留给他后人的遗蜕,真正的仙藏。陆羽神识微微后退,镇封锁链告破,丹河药液冲刷着妖无一的肉身,此时后者体内莹莹光亮,如同一尊法体,生辉芒冲天有道途仙姿。

    “嗡。。。”突然那团炙日光华发出一阵诡异的波动,恢弘庞大简直就如同一部道经,一尊道藏,陆羽神识首当其冲,只觉得目眩神离,如同陷入漩涡一般。无数画面在他面前晃过,仿佛坠落的星辰。

    “这是他的记忆碎片!”陆羽若有所悟,神识沉入其中,想要一窥妖无一的过往。

    “哇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起来,在整片荒原之上飘荡,漫无边际的黑影仿若死神的镰刀一般,逸过四周,带走了一切生命,那是一只只黑毛恶鼠组成的浪潮,一位汉子在鼠潮中奋勇挣扎,将婴孩重重抛出,被空中一只巨雕衔住,巨雕的背上一位女子将孩子接过抱在怀中,眼中泪水盈盈,目光落在下方,直到那汉子彻底被鼠潮吞没。

    “无名一族的长老说妖无一的父亲是死在了一次鼠潮之中,他那时虽未记事,可是所看到的一切却在藏了心底的最深处。”陆羽若有所思,眼前画面又是一变,记忆在此换转。

    “娘。。。。”乌篷草庐内,那时幼年的妖无一,已经有了现在的一丝轮廓,稚嫩的脸庞带着一丝苦色,嘴里的牙还未换齐,他蹒跚地走到床边,放声大哭,伸出一双小手,摇着床上的一位妇人,此时后者衣衫破烂,被一条棉袍裹着,身上血迹斑斑,隐约瞧见一块块肉疮。

    “我苦命的孩子。。。”妇人颤巍巍地伸出手来,眼角流出一丝血泪,残破的臂膀露出白骨,轻抚着小家伙的面庞,终究在遗恨中逝去,只留下妖无一的哀哭和的叫喊。陆羽看着眼前的画面心头默然,妖无一的过往充满了悲苦,这样一个弱小的身躯却要背负这样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