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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家中有母亲看着,哪用的上我管账呀。”

    张宁琼满面愁容,希望能靠卖萌让老祖母收回让她管家的想法。

    原本她并没有这么抗拒管家,但那沉甸甸的厚帐本儿放到手上的时候,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周氏头上白发那么多,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府中管家后脑勺没有头发。

    但老祖母不吃这一套,手中的拐杖使劲敲地:“祖母知道你从小喜欢吟诗作对,向来不喜欢这些俗事,但没多久你及笄礼一过,那便是韩家的媳妇了,哪能不会这些。”

    说到这,张宁琼面上一红,倒不是因为成亲一事羞的,而是因为祖母说她喜好“吟诗作对”。

    虽是原主这一生过的挺失败的,但给祖母留下的印象是相当好的,也就祖母能相信她的人设。

    原主才不是不屑管家的油水,而是不在乎这点小钱!

    “咱们家中,也就你最清闲,你环——”

    老祖母声音顿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环妹妹是个好孩子,平日里没少帮着你婶婶管账,能干乖巧……就是福薄。”

    闻言张宁琼心中一沉,很不是滋味。

    从张宁环死后,赵氏整个人崩溃了,时而哭泣时而寻思,极少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自从张宁琼知道张宁环死的真相后,心中总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愤满难消。

    那日韩豫观将她送回荣安侯府,他说,等时机成熟定然能将宁家绳之以法。

    张宁琼眼神明亮,她等着宁家父子遭报应的那天。

    老祖母知道宫变之事张宁琼被困在了宫里,但并不知道张宁环的事情,故而她以为张宁琼面色沉重仅仅是因为后怕和对姐妹的不舍。

    “都怪祖母跟你说这些,斯人已逝,咱们活着的更得好好过日子才是。”祖母关切道,“孩子,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

    张宁琼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祖母,尽力勾出一抹笑来:“我没事的祖母,咱们不说这些,您还是继续交我看账本吧。”

    张宁琼说的轻巧,祖母答应的也痛快,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账面的复杂程度。

    经过六个侍卫的围攻,张宁琼深刻体会到习武的重要性,她今日晨起练的格外用心,还多练了一个视频。

    只是如今早起的身子,再配上被茫茫字海淹没的脑子,没过多久张宁琼便觉得眼皮发沉,对祖母的话也是左耳朵听有耳朵冒。

    “祖母,我实在不行了。”张宁琼奶声奶气道,“我先睡会儿,就一会儿,等我醒了一定好好学。”

    “唉——”

    看着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张宁琼,老祖母苦笑不得,只道这孩子马上就要嫁作人妇,性子还想是小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