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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轰隆躁动的街口室内不断传出音乐的节奏,拐角穿过一条小街,小区里面安静的只剩下猫声。

  一辆无声的机车上面跨下来一双腿。

  “外面好像有声音。”阁楼上,一对夫妇在被窝里瞌睡。

  “没有吧,”妇人碰碰他的胳膊。

  “刚才咱家的猫还在窗外叫,叫的特别怪,这会没声了。”男人转了个身。

  妇人却有些口渴的起身,“我下去倒水,顺便看看。”

  待她裹了一件薄外套打开冰箱,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她感到身后总有什么盯着自己,转过头只有窗帘晃动,这边的家具她已经十分熟悉,故没有打算开灯。

  只是在咕噜噜的一股热水壶声音后,端着杯子走到了家门前,眼睛望向那门洞。

  “哦哟!”杯子碎在了地上。

  她吓得退后两步,正是有一个黑衣男子戴着帽子拼命往门上拍,又感觉不在外面,不然门怎么没有震动呢。

  她再凑过去,那男人朝她面露一个阴森的笑容。不对啊,可是自己家的门洞上个月修的时候装反了还没修回来,那这…

  她突然颤栗,看着地上的影子,慢慢转过头—

  “啊!”

  ———

  凌晨两点钟的街道,从一户人家里抬出带血的担架,一个中年男子哭喊着跑向那正送上医护车的尸体。

  两个小时后,在警察聚集的医院走道上,确认为谋杀性死亡,法医在早上七点接到信息去检查尸体。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和哭喊,奇怪的是,这压抑的气氛一度达到了爆炸点。

  “是的!是同一个人啊!”家属们哭喊着。

  医院就像一个火葬场,十几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夜三个尸体,出自同一杀手。

  警局出动了罗林警官,成立了专案组立案调查。

  他从医院回去,在警局的休息室里眯眼。

  “哎?”吴sir一大早看见他,“神情这么凝重,昨天那个事怎么回事,本来你明天都要调回南京了。”

  “棘手的很,这两天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他坐起来,喝着水杯里的茶。

  “连环杀人犯?”

  “是,昨天晚上的两个尸体和前天的一个已经在太平间的,已经证实同一个了,凶手很挑衅,连车子都那样停在小区里,不知道如何跑走的。”

  “哪个小区?”吴sir下意识问了句。

  没想到待对方说出名字后,却猛然一个激灵。

  “怎么了?”

  “你得把那几个家属叫过来,还有你的案子具体情况也牵过来,我看我们撞上同一个了。”

  他严肃的站起来。

  ———

  沈沭走在海边,成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副网拍。

  他看见她心事重重的看着远方,林稚他们说最近她也许都很难振作起来,他再一次为自己不在她身边而痛恨自己,他只听到她被带走这里,就不愿再听下去。

  “有时候我在想,人为什么不像这样飘在上面。”她若有所思得道。

  “那一定很孤独吧。”成明走在她身旁。

  “孤独?孤独会是一种感受吗,你们怎么感受到的,至少对我来说,它好像是没有气味没有痕迹的,我都不知道原来那种空虚叫做孤独。”

  听到这里,成明有些难受。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上次说的回去见了你父亲,他…他的爱人,是不是。”

  “是的。”成明立即回应。

  沈沭看向他,他的眼眶里有些红血丝,嘴唇开始变得干燥。

  “我有两个父亲,准确的说我一直只认一个,当我在某一天晚上打开房门上厕所时,我就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却孤独终老,原来都是为了打掩护,并且他不是一个人,当我意识到他爱着一个同样爱他的男人时,我对于爱的认知开始迷糊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错误,还是…”

  “我想不是,”沈沭反问他,“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认为是错的吗?”

  “如你所言,我认为无罪,他也许也爱过某个女人,他也许也不全是假意,但他最终找到了一个人,他不是爱那种错误,也不是错误,他爱的是他所以成为了那样的人,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也把我当成他的儿子,所以尽管小时候他们说我,我不在意,我不需要怨恨因为他们养育了我,但如果那群人嘲讽他们,我会一拳打出去。”

  “我很高兴,你说的是对的。”她笑了笑,为他感到自豪。

  这也是她这些日子来第一次笑容,为这份豁然的观点,和眼前这个真诚大爱的男人成明,她应该笑一次。

  “我父亲,这两天其实来了上海,”成明犹豫的看着她的眼色,“你能不能,能不能和我去见一下,他真的很想见你。”

  ……

  ———

  审讯室里,死者的丈夫崩溃的抱着头。

  “你仔细说一下当晚的情况。”罗警递给他餐巾纸。

  “我夫人…说口渴,要去楼下倒水,由于我们喜欢睡阁楼,到下面隔着四层,我又睡的不浅,发现动静后隔了一小会才下去看看,没想到…她就躺在那里,脖子上涌着血,屋子里有翻乱,但你说他抢了什么,也没见得,反正最后是来不及。”

  而到另外那几个家属时,几乎也是差不多的回应,屋子里被调查过有翻动但没有丢失什么,指纹脚印都还在,杀人犯根本毫无掩饰的意思。

  一般来说,像这种找有家庭成员而不是独居者的连环杀人犯太少了。

  除了一个年轻的女死者,她的妹妹说辞却信誓旦旦的不同

  “我可以肯定我姐姐的戒指不见了,我很清楚记得她睡前还戴在手上,她们马上要订婚了,这是不是说明有劫财的嫌疑?”

  “我们会考证一下的。”警官送走人以后。

  走到休息室和吴sir交谈。

  “怎么样?”

  吴sir摩挲着下巴,“我叫了之前那个来我这里备过案的妇人,她马上来,因为当时正好就我没休假,所以想跟着去看看,那妇人又因为什么行程推辞了,现在想来,既然是同一个小区,很有可能。”

  …

  “是的,我印象很深,最近他们好像搬走了,有可能是他们杀的人吗?居然是一个小区的,昨晚我也听到声音了,太吓人,现在整个区都惶惶不安,我这两天也总不安害怕,打算跟着我先生调去别的地方居住。”

  “他们?您当时说的是一个人。”吴sir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