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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那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莱昂十分不耐烦,像是在质问他。

    “我不知道。”菲亚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开脱。

    “什么?”见菲亚特还在往前走,莱昂生气地拉扯住菲亚特的手臂,“你替他隐瞒什么?”

    莫名的质问竟然激起了菲亚特反抗的念头,他转过身,回敬道:“你又想发现什么?”

    莱昂只迈出了两大步,就轻而易举地超过菲亚特,一边后退一边愠怒地说:“那家伙闯的祸把巡视队都弄上了报纸!”

    “是你先动手的。”

    “干什么?”莱昂跟着菲亚特的脚步越走越快,更不能理解弟弟的反映,“你什么毛病?”

    “我很好,我没病。”菲亚特忽然停住了脚步。

    莱昂看了他一眼,嘲弄似地把眉毛扬了一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那一瞬间哪里来的勇气,菲亚特盯着莱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说我没有病。”这句话他几乎脱口而出,话说出口,连他都一阵后怕。

    果然,莱昂轻蔑地哼了一声。 “怎么?”他的声音因愤怒愈发低沉,指着身后的方向,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你知道你会因为你的病,后半辈子去坐牢吗?”

    菲亚特听到莱昂把别人对他那一星半点的好说成这样一文不值,心中感到非常恼怒。“别说了。”他转身快步走去。

    莱昂却一把拦住他,余怒未息,警告说:“你给我听着,离那个男的远一点。”

    “噢?”菲亚特的嘴角硬生生扯出一丝嘲讽,他正讥讽地望着莱昂,说:“把这句话跟妈妈说去吧,她巴不得我钻进那个男人的被窝里。”说完,挣脱开莱昂的束缚,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在雾中朦胧嬴弱,莱昂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怔住了。菲亚特向来温顺,不会忤逆他,可此时,他竟然拎着是手提箱,一步也不停地走了。

    莱昂把手中的报纸狠狠摔在地上,“该死……”他低声咒骂。比起弟弟的顶撞,更让他头疼的是巡视队的名称暴露在了报纸上。

    中午降至,雾气终于有消散的趋势。沿街走了好远,经历了好一阵茫然之后,菲亚特终于在街边一家面包店前停了下来,他从玻璃窗的反射里看到自己赌气地脸孔,偏偏店里飘出阵阵面包的香气唤起的饥饿感更让他心烦气躁。

    一种莫名的恼怒控制了他的理智,即使此时他很清楚,这股怨气其实是他对伊莲的不满迁怒到那个叫做“克劳利”的无辜男人身上。

    这个念头还没有从他的脑中消逝,他从面包店买走了三根长法棍,找了一处店外的圆桌,嘴里叼着法棍的一头,一面从手提箱里随便拿出一张纸,匆匆写完了一封寄往柴野别墅的邀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