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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影婆娑下,南宫流烟倚靠在树干旁,交错的光影照在她的脸上,是一片异常淡漠的神情。

    牧千羽和着玲珑环膝坐在树下,玲珑看着自己纤纤的十指,笑得安静却凄伤。她缓缓的陈述着,一时间,除了玲珑的叙述平缓的响起,再无其他声响。

    :“千羽,我们怕是有多日不见了罢?自那次皇宴之后,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啊!你爹被抓,死于狱中,随后,你便失了踪,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宫里又传来消息,说南宫大人一夜之间下落不明。我便知,你们两人定是一起离开了。”

    说着,玲珑笑着挽起牧千羽的手,欣慰却又无比羡慕的说道:“千羽,我是真的很开心,真心替你高兴。那个皇宫,根本不适合你,你那么单纯,在那个宫里是要受苦的。所以直到你跟着南宫大人走了,我便天天祈愿你们能远走高飞,再不要踏进宫门半步。可是,这一次,我来,却是要违背我的初衷,恳求你们回去的!”

    此言一出,玲珑立即感觉到牧千羽的手在自己的手心内一颤,瞬即便处于本能的一缩,却还是安静地呆在玲珑手心内。牧千羽正睁着不解疑惑的双眼,紧紧咬着下唇看着玲珑,等待着她的下文。

    :“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来,便是带着父皇和皇兄的命令来的。自从上次皇兄寻找你们未果,脸色阴郁的回了宫,突然就像变了性子一般,性情暴躁起来。而且,一夜之间,朝廷之内,政事大乱。先是桑泽国突然发兵入侵我国边境,就像是知晓我军排布一般,直捣我军内部,一时间我军损失惨重。恰恰这时,屋漏却又偏逢连夜雨,父皇突然病倒了,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宫中的几名太医都诊断不出病症为何。现在宫中人人都人心惶惶,众说纷纭,宫中大乱,父皇气急攻心,已经卧榻在床数日。”

    牧千羽听到这,脸色迅速就苍白了下去。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玲珑,一时间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啊!那个现在卧躺在床,身患重病的人,是她的亲爹啊!虽然皇上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虽然皇上曾经多加阻拦她和南宫流烟在一起,甚至还不惜牺牲南宫流烟,让她心生绝望过。可是,那毕竟是她的亲爹啊,她怎么也不能置之事外啊!

    :“你说,你这次找到我们,是皇上和太子哥哥的命令?那么皇上她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下落的?”

    玲珑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前几日突然接到父皇的秘密召见,命我速速来见你们。具体是怎么知道你们的下落的,父皇并未多谈,只是叫我找到你们,并且命我请你回宫,说是想见你一回,又要事相托!”

    回去?

    牧千羽哑然,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她愕然失色地看了眼树下的南宫流烟,却见南宫流烟一直抿唇未曾言语一句,只是那样黯然的脸色,让牧千羽心下一惊,瞬间就明了南宫流烟不悦至极。

    明白了南宫流烟的心思,更瞧见她那般苍白暗淡的神色,想起之前的种种,牧千羽几乎是无意识地拒绝道:“不!玲珑,我们不能再回去了!不,我不要再回到那个皇宫里头了!”

    :“可是,父皇这次是真的病的很重啊!是真的,千羽你要信我,我不会骗你的!”玲珑瞧这牧千羽拒绝得坚决,不容任何人拒绝,一下子也随着心急起来,不自觉地又握紧了牧千羽的手几分,急忙解释道:“父皇说了,这次只是想要你回去,见你一面,他还保证不会再拆散你与南宫大人了,也不会再强迫你嫁给皇兄了!他只是一个卧病在身之人,他只是觉得有欠于你,所以想见见你而已!而且,皇兄这次在我走之前,也嘱托我务必要请你和南宫大人回去。我看得出,皇兄也是真心实意地,并无半分虚伪之意啊!”

    他只是一个卧病在身之人,他只是觉得有欠于你,所以想见见你而已!

    回想着玲珑的话,牧千羽的心就软了下来。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玲珑期盼的眼神,却怎么也答应不下来。随后,她无助地睁着请求的双眼看向一旁的南宫流烟,在这个时候,她谁也相信不了,她只相信南宫流烟,也希望南宫流烟能替她做这个决定。

    谁知,南宫流烟却在看见牧千羽动摇的眼神后,直起身,一言未语,转身离去。

    牧千羽未曾料想南宫流烟这等的举动,瞧着南宫流烟渐渐消失在屋外的影子,牧千羽心下一乱。

    :“玲珑,这事我晚些再回复你!”丢下一句话。牧千羽起身,抽出被玲珑握住的手,再顾不得其他,转身就随着南宫流烟远去的放下过走去。

    玲珑默默地望着牧千羽远去的身影,低头苦笑。

    父皇,看来怕是儿臣要辜负你的重托了!儿臣与千羽再交好,不过只是她心中的一个姐妹,再重要,又哪里比得过南宫大人在她心里的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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