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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傅千烆接到来自骆小梅的电话,电话带来的情报是有目击者看见吴菲菲在9月30日,也就是距离今天半个多月以前,吴菲菲曾经凌晨浓妆艳抹出了门,因为当晚吴菲菲喷的香水太浓,所以目击者印象深刻。

    据目击者说,当时她还问了吴菲菲大晚上的要去哪里,而吴菲菲说要去见个客人,然后就打了出租车离开了。

    接到这条线索,傅千烆立刻安排骆小梅去走访附近的监控,务必查到那天晚上吴菲菲上了哪一辆出租车,并且找到出租车司机回忆当晚吴菲菲有没有什么异常,而开往的目的地又在哪里。

    安排完这些事情以后,傅千烆一拍桌子,将手里上千张照片拍在桌子上,转身风风火火的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去开车。

    那上千张照片一张一张单独地看看不出有什么,但是,如果将它们合起来当作是动态图片来看,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那是案子到目前为止第一个突破口!

    傅千烆跟上了发条一样一路开车狂奔,把限量suv开出飞一般越野的感觉。

    时隔半月,又下了好几场大雨,傅千烆不敢保证照片上的那一个关键性的证据会不会已经被污染了,或者已经不存在了,但这是目前关于凶手留下的唯一的痕迹。也正因为如此,傅千烆心急如焚就跟老婆要生孩子了一样。

    案发现场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因为案子还没结束,再加上死过人的缘故,没有人会去靠近它。人人都把这里当作是罪恶的领地,就连靠近都唯恐沾染上罪恶的气息。

    傅千烆将suv打横一停下,将地上的尘土扬起些许,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颜璐所拍的照片里,若说上千张照片哪里有所不同,大抵就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恰好拍摄时间内有阳光,在地上某处折射出一丝不起眼的反光。

    傅千烆还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也不确定那个东西还在不在那里,所以可想而知案件进展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了眉目而那点火星却又缥缈得不真实是怎般让人抓心挠肺。

    傅千烆大长腿一跨,以腿长的优势跨出了走路带风的雷厉风行,桀骜的双眸中硬是生出了几分匪气来,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是道上混的。

    颜璐就像是傅千烆的大腿挂件一样,傅千烆走到哪她跟到哪。在傅千烆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她悄无声息地上了傅千烆的车,并且一路一言不发一起到了案发现场。

    而现在,怀宁市刑侦队队长像是个加了马达的搜索犬一样,在案发现场旁边的草垛里东翻西找,颜璐无声静视着他,眼神中深邃的黑,什么也无法在这片黑暗中倒映出影子来。

    在颜璐的视线里,她看的所有东西鲜少是聚焦的,她的世界皆是半睡半醒间的模糊不清,仿佛是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影影绰绰。

    傅千烆的背影落在她的眼中时,心底里总是有一个声音,遥远而又模糊,叫嚣着要让她清醒过来,又好像让这个颜璐从此沉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璐甚至分不清自己是醒着的抑或是在做梦,她眼睛里倒映出了傅千烆的身影——他终于找到了关键的物证。

    隔着车窗,颜璐听不真切傅千烆对电话里吩咐什么,但他手中用物证袋装起来的矿泉水瓶子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彩虹一样梦幻的颜色,就像颜璐照片上拍到的那样。

    颜璐悄无声息地打开车门,静静地站在车门旁,看着傅千烆边说话边向她走来,记忆开始在光怪陆离中诡异地扭曲,就好像记忆里有谁曾经向她走来,然后伸手卡住了她的咽喉。

    傅千烆挂断电话时才注意到颜璐静静地站在车门旁,找到物证的喜悦突然就被这种极致的安静盖了过去。

    认真算起来,颜璐算是任劳任怨陪他跑了两个现场了。

    傅千烆略尴尬地干咳两声。

    “那个谁,我这算是把你送回家了吧。”

    傅千烆的话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他心虚地别开视线,道:“案子没结束之前,不能离开怀宁市,随时接受刑侦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