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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澈抱着柳芽儿的孩子亲近了半天,这孩子真是与他有缘,一见他就笑个不停。

    “芽儿,莫不如让这孩子认我做义父吧。”

    染澈如今是国王,虽然走在大街上没几人认得,可柳芽儿还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

    “那可是这孩子几世修来的福气了。”柳芽儿笑着在前面引路,带染澈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外,“这个房间,阿丹哥生前经常在里面写曲子,他走之后,我也每天打扫,寒大哥想用,就在这里吧。”

    “多谢芽儿。”

    柳芽儿接过孩子,那孩子竟不舍离开染澈,哭闹起来。芽儿以为孩子饿了,赶紧带下去喂奶。

    染澈决定不去梨花间,就在柳芽儿家里寻个僻静处,做法上山。因此,柳芽儿才把阿丹哥的房间借染澈暂用。

    房内被斩灵剑生起的法阵护起,禁听禁观,开法门之前,染澈不忘问起郁轩,“冥君不在山上,你要不要随我一同上去?”

    郁晚空心下一沉,眼前闪过一道光随即又幻灭了。

    “都走了,谁来护法,你自己去吧。”

    “嗯,料你也不敢去。”

    染澈临走留下这么一句,实在讨打。可与饶末山连通法门之后,郁晚空仇视的目光刚刚飘来,染澈的元灵便已消失在法门尽处。

    饶末山将染澈带到了十方常住,这里不似东殿南殿那般吵闹。

    彼时,我本在梅林入定,山爹传信将我唤醒,让我去十方常住见客。

    能在冥君房里被接待的客人,那一定是,大美人呀!

    我跳着脚一路飞奔过去,开门所见,还真是我猜想的那位故人。

    “昔川君!”

    其实,也没分别几日,却总感觉像是好久不见,心中漾起难以言述的喜悦。

    “你上山为何不与我发战信,却让山爹来接你。”我故意卖弄着小嗔嗔,在大美人面前讨起乖来。

    “怕欢期在睡觉,打扰到你。”

    “我不贪睡了,我刚刚在梅林,也就是你的树下面,入定了许久。”我掐指算了一下,“五天,我整整入定了五天!”

    忽然感觉自己伟大起来,这可是有死以来我能静定不动最长的时间了。

    “是因为万礼之的死?”

    昔川君太了解我了,他一下就猜想到我是因为万谦的死伤心至极才能突破自身局限,将自己全然交付到入定的境界中。

    我难过地点点头,昔川君没有继续说万谦的事,因为他此行上山,时间不多,有更要紧的事需要核实。

    “饶掌殿,当初你在相宜间抓捕红石娘子的时候,是否能够确定她心碎而亡?”

    饶末山听闻此言,略显诧异,如实答道,“当时,她用自己手中的法器碎了自己的心魂,我亲眼所见,如果说王上怀疑她没有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分/身,死掉的只是她的一个分/身。”昔川君接言道。

    “打斗之时,我确实未曾留意此事,加上与红石娘子并不熟识,更是无从分辨其强弱。怎么,王上在人间又见到此人了?”饶末山问道。

    “兰屏苑的尊者童似在任务完成后便借身重生,这应该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当初我在芙蓉塔未曾见童似殒身,只以为用斩灵剑碎了童夫人藏身的雀丝花苞便已灭其魂魄,谁知真正的童夫人早已提前脱身。放之于红石娘子身上,她在你面前自断心魂,如此讨巧的死法其中必定有诈。”

    昔川君说着,我在一旁扯心听着,红石娘子那不正是某位小郎拜托本神打听下落的人吗。

    饶末山接言道,“王上分析得极是,还有一件事,也是刚刚从童夫人记忆中所得。”

    “何事?”

    “兰屏苑破法并非童夫人的最后一个任务。”

    “你的意思是她重生后还有任务要继续完成?”

    “对,只是目前还未找到那段记忆。”

    听二人言谈半晌,我倒替商陆上起心来,毕竟受人之托,总不能白吃白喝凡人的供奉,于是我插言问道,“昔川君,你说红石娘子没死,那她现在是谁?也借身还魂了吗?”

    “是的,有人敢跟我打赌,说那个人一定是红石娘子,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验证。”

    大美人的话瞬间激起了神的斗志。

    “谁呀?我去验证!”

    这种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欠儿,可是,这也算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嘛。

    昔川君拍拍我的头,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在他眼里我怕是永远都长不大了。

    “说第二件事吧,关于冥君下山——”

    听到这四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冥君太不够意思了,他是不是怕我跟着,才自己偷偷下山的?居然还不知从哪里弄了个人身,要不是商陆告诉我,我还一直被瞒着呢。”

    “冥君下山,我也是从欢期这里得知。”饶末山道。

    昔川君一脸疑云,“你们两个都不知道?”

    嗯。我和山爹一起点头。

    “那山上其他人呢?”昔川问道。

    “拾得旧梦,粗枝大叶,反正在山上的全不知情,都是听我回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