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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德侯侯府上下老小全都恭敬的跪在地上,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站在宁德侯府正厅,两手将明黄绢绸圣旨展开,尖锐响亮的嗓音响彻整个大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先前微服私访,误食毒物,性命垂危,幸得宁德侯府七姑娘苏双月所救,朕感念此女恩德,特赐黄金千两,另册为乡君,钦此。”

    救了皇帝?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德侯府上下顿时都一脸震惊,皆是转过头去看跪在前排的苏双月。

    而苏双月此时亦是一头雾水,将昨日发生的事情都在脑中仔细过了一遍,却始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最近是有出过门,也曾救过得了急症的人,但她之救过一位女子,何时救过皇帝?

    她想的入神,一时间竟然连领旨谢恩都忘记了,眸光愣怔的盯着地面。

    站在上首的李公公见状,操着尖锐的公鸭嗓清咳了一声,目光落在无双月身上,“苏七姑娘,你倒是领旨谢恩啊!”

    李公公的嗓音尖锐响亮,一下子便将苏双月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这才双手交叠,置于地面,弯下身去,额头贴在了两手手背上,朗声道:“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见状,这才满意的轻哼了一声。

    苏双月提着裙摆站起身来,走到李公公身旁,从他手中接过圣旨。

    跪了一地的宁德侯府中人,这才跟着站了起来。

    李公公将圣旨交给苏双月后,将手中拂尘换了个方向搭在手臂上,朝他身后的侍卫道:“把皇上赐给乡君姑娘的黄金抬上来。”

    他身后的侍卫闻言,连忙将一箱又一箱的黄金抬了上来,摆在大厅门口。

    李公公将皇帝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这才笑道:“这圣旨咱家宣读过了,咱家便先走了。”

    “李公公留步。”见他要走,苏双月连忙急声叫住。

    “乡君姑娘可还有事?”李公公转过身来看她。

    苏双月朝身后的白薇看了一眼,白薇立刻会意过来,将一个装的鼓鼓的荷包拿了上来,呈给李公公。

    李公公看了一眼那荷包,像是习惯了一般,将荷包拿起收下。

    见李公公收下了,苏双月才上前几步,放低了嗓音,轻声道:“李公公,实不相瞒,我这几日为未怎么出过府,这救了皇上之事,还望公公能够提点一二。”

    李公公面上露出了然之色,笑了笑,才道:“乡君姑娘,你不妨仔细想想,你这几日可曾救过什么人。”

    “救过什么人……”苏双月面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轻声呢喃,“可这几日,我只救过一位夫人……”

    李公公面上的笑意更浓,抛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皇上的近日来,最宠爱的便是宫薛贵人,咱家听说,薛贵人似是极喜吃桑果。”

    说完,便也不再给无双月再问的机会,挥了挥拂尘,道:“咱家该说的都说了,该回宫复命了。”

    说着,便转身走了。

    宁德侯见状,忙让人出去送。

    苏双月则是将李公公说的话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霎时间便茅塞顿开。

    原来,皇帝说的救命之恩并不是明面上的救恩之恩。

    李公公方才的话,便是提点她,她昨日救的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皇帝最为宠爱的薛贵人。

    只是,她虽然救了薛贵人,但这薛贵人在如何得宠,也是后宫妃嫔,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她昨日的微服出巡,怕也是不能被人所知。皇帝又想保护薛贵人,又要替薛贵人报恩,这才换了一种说法。

    等到苏双月回过神来,已然围上来了一帮人,向她道喜。

    苏双月潋滟眸光微敛,笑着和他们应付过去后,才跟着何氏,宁德侯去了落梅院。

    等几人坐好,何氏目光在苏双月身上扫过,落在宁德侯身上,沉吟了片刻,道:“侯爷,我叫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月儿的事。”

    苏双月水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之色,还未多想,宁德侯便已开口:“夫人但说无妨。”

    何氏见此,才放缓了声音,不紧不慢的开口,“侯爷,你看,如今月儿已然被皇上封为了乡君,妾身左思右想下,总觉得,月儿这乡君的身份和这庶出的身世放在一起,有些不妥。月儿这般,怕是会惹人诟病。”

    宁德侯轻轻点了点头,眸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夫人说的有理,不过,你的意思的是?”

    “侯爷,我是想,为了月儿不遭人诟病,妾身想将她记到我的名下,乡君的身份,总要有嫡女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并且这一定要请族人开宗祠,大大方方的将月儿过继到妾身这里才好。”

    宁德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仔细想了想,好半晌才赞同的点头,“本侯这边没什么意见。”

    府中的事情,他一向不怎么管理,因此何氏跟他提,他也不会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