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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六人,宋真清本人性子急人机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撒谎唠嗑那都是信手拈来。

    韦无冕脑子笨没啥本事又有些爱管闲事,但抵不住人家身份高贵还有钱傍身,前途一片光明。

    金不换此人,虽嘴巴碎性子又随性,可他医术不错兼之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只是医德不咋地。

    而姜木子,身为姜家唯一的传人,谁都以为她的医术与金不换相比,应不分上下才对,可事实上,姜岛主从未教过她医术,她只对药草有研究,但难得的是,她性子通透又聪慧。

    阿二是个爱吃爱喝的,力气大又听话,心地最为善良,却也是最不懂人心的。

    惟有阿大,只除了偶尔性子比较阴,嘴巴比较毒,手段比较狠之外,却是个做实事的。

    但凡需要他出马的,事事皆能办的妥帖,且从不废话,不叫苦喊累。

    就比如这回夜探仙主居一事。

    天还未明,几人便聚在了宋真清屋中,听阿大打探来的消息。

    “……白秋先与凤阳仙主说起弄丢庚帖之事,后来不知怎的,又跪地哀求凤阳仙主不要将她送人,凤阳仙主当时并未应她,只在白秋走后,凤阳仙主趁夜去了城西一处宅子,我回来时特意绕到前门看过,那宅子是孙家的,凤阳仙主与孙家家主似乎是旧识,且关系匪浅。”

    “白秋,凤阳仙主,孙家家主,庚帖,”宋真清用茶水在桌上勾勒着几人的名字。

    阿大又道:“你昨日在街上撞见白秋时,她应是自孙府回返。”

    “这孙家可是那山中别院的主家?”

    宋真清想起了凤凰山的别院,直觉此孙应是彼孙。

    果不出她所料,阿大点头应道:“对,就是城中首富孙家,家主名唤孙道。”

    “白秋有没有说,孙道想将她送与谁?”

    阿大摇头,“她只说那人,不曾指名道姓,但显然,凤阳仙主是知道那人的。”

    “我很好奇,凤阳仙主与孙道的过往。”

    宋真清勾了勾唇,孙家不比仙主居,守卫森严,阿大不敢靠的太近,以至于凤阳仙主与孙道说了什么,阿大并未听的十分明晰。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了。

    两年前,凤阳仙主之所以能成为凤阳仙主,背后自然少不了孙道的功劳。

    阿大想了想又道:“在孙道与凤阳仙主争辩时,还曾说若不是两年前毁了别院,他何至于出此下策?”

    “毁了别院?”宋真清怔住,那别院景致不错,但不知为何要毁掉?

    “两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宋真清沉吟道。

    “两年前?”韦无冕忽然插了一嘴道,“两年前我差一点便来凤阳了。”

    “那为何又没来呢?”宋真清心中有事,不过是随口附和了韦无冕一句。

    “清清你有所不知,每年深秋,太皇太后与祖母都会到天灵山天龙寺礼佛,那年也不例外,只是在临启程的前两日,太皇太后突然生了一场重病,那病来得汹涌,等太皇太后这病彻底好了,已至冬末,因此,那年的礼佛之行便耽搁下来。”

    “太皇太后礼佛,莫不是你也随行?”

    宋真清听说过,凡皇家出行,禁卫护军少则几十,多则几百,太皇太后,身为当朝最有权势最为高贵的女人,出个门自然是不同凡响的。

    只韦无冕不会功夫又不在朝廷任职,也不需他护卫谁,若是同行,定然是因长公主的缘故。

    韦无冕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想的,可祖母说我从未出过远门,所以,所以偏要我同行……”

    说到这,韦无冕嘿嘿一笑,“巧合的是,太皇太后生了病,祖母不便独自出行,我自然也就不需随行了。”

    太皇太后生病这事,从韦无冕嘴中说出,此时怎么听都有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遑论太皇太后的身份地位,只说韦无冕的祖母昭容大长公主与太皇太后本是姑嫂,虽在皇家,这亲缘关系不比寻常百姓,可长辈生病,总也不是件让人欢快的事。

    若说韦无冕没心没肺,当真不冤枉他。

    宋真清在心中叹了口气,直叹韦无冕命好,投生到了韦家,不然,以他这般口无遮拦的本事,还不知死多少回了。

    “礼佛也只去天灵山,那你又怎说差点来了凤阳呢?”

    两人说了那么多,都还未说到正题。

    “啊,清清,你不知天灵山距凤阳只几百里路么?”

    韦无冕颇有些大惊小怪,似乎在说人人都该知道天灵山在哪一般,只他话刚说完,顿时又恍然大悟般的捂了嘴,偷偷拿眼去瞧宋真清。

    宋真清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该知道么?”

    “嘿嘿,不该,不该,清清没听过天灵山也情有可原。”

    韦无冕打着哈哈,似在为宋真清找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