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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缠绵的吻随着清明雨上戛然而止。
  鹊桥忽然从中间断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边散去。
  迟念妤被吓了一跳,她实在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台子还有这个功能,沈思优那个挨千刀的也没跟她说啊。
  头上的步摇和她的心一样剧烈的颤抖着,在无法逾越的鸿沟出现之前,一双手忽然拉住了她,使得她没有因为过于紧张和视线模糊直接从高台上掉下去。
  迟念妤暗自松了一口气,手心都已经冒了冷汗。
  她可算弄明白这腰上吊威亚的意义了。
  顾遇笙紧紧握住她的手,手臂渐渐从弯曲到伸直,从掌心相对到指尖相扣,他仍然没有放开。
  台下的人也看得入了戏,这还真的像极了牛郎织女分别时候的场景。
  尽管两个人都不肯放手,但距离仍是越来越远。
  最终还是不得不分离。
  迟念妤被人拉到后台卸妆,换衣服,整个过程她就想一个被摆弄的木偶,因为她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就等着沈思优过来一并对她发作。
  迟迟不见沈思优,却等来了她最害怕见到的人。
  在众多质问里,迟念妤最想说的是,为什么顾遇笙会在这?!
  不过,这恐怕沈思优也不会知道。
  顾遇笙已经褪去牛郎粗布衣,换上了一身清爽的休闲装,迟念妤还在拆头上繁琐的发饰,他便坐在一旁。
  假发都已经拆干净了,剩下迟念妤自己的真头发,她便开始自己上手。
  转眼间后台便只剩他们两人。
  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盘发,上面为了固定而插了几个发夹,可迟念妤恨不得一根一根头发的往下拆。
  等到一头乌发终于散落腰间,顾遇笙便走了过来,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她:“好了么?”
  迟念妤慌乱的手连忙去桌上找木梳,嘴上磕磕绊绊道:“没...没好呢。”
  迟念妤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梳子,接着在镜子里,她看见一只白皙纤长而又富有力量的手拿着一个木梳,轻柔地梳着她的头发。
  她刹那间就僵在了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看到她的身子忽然绷紧,顾遇笙问:“我弄疼你了?”
  迟念妤立刻道:“没有...”
  顾遇笙梳的虽然轻柔却也带着说不出的力道,这让迟念妤觉得很舒服。
  他忽然问:“为什么哭?”
  顾遇笙说的不止是这次,还有上次的艺术节,不止是清明雨上还有致爱丽丝。
  迟念妤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那...那你为什么...”
  她又低了低头,用微不可查的声音继续:“要亲我?”
  迟念妤以为他会假装没听见,可顾遇笙却轻笑了一下,饶有玩味道:“我先问的。”
  他梳头发的动作没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迟念妤渐渐放松些。
  “因为...清明雨上这首歌发行的那一年,正好是我妈走的那年。”
  迟念妤第一次听清明雨上就不自觉的落泪,那时她根本不知道这首歌的发行时间,也不理解其中深意,就像妈妈刚走的几年,所有人都瞒着她。
  可那一天,纵是她爱忘事,也记得清楚,她没来由的难过,没来由的伤心,甚至没来由的落泪。
  后来,迟念妤便知道,眼泪有时不是由大脑支配的,而是心。
  整个屋子沉默了许久,就在迟念妤以为不会有人再开口时,顾遇笙那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喜欢你。”
  迟念妤整个大脑瞬间空白,心里好像被通了电流,又麻又酥,甚至还有些疼。
  她害怕是自己听错了,可又不敢问,只能默默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