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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和崔九命说的对上了。

    赵珏:“王妃提到崔医正,想必应该知晓他对本王母妃倾慕已久。北山大师圆寂那晚,所有罪证皆指向本王。王妃觉得,若是当是崔医正一口咬定,北山大师在坠崖前最后一面见的人是本王,本王现在该是身在何处?”

    整件事听来好像完美并无任何破绽,可是何穗隐约中总觉得有何地方不对。

    无人承认是自己有意谋杀北山住持,北山大师也向来鲜少与活人打交道,究竟是有什么仇家,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不如走远些看,勿要拘泥于眼前。

    北山一死,受最大重创的人,一定是赵煜。

    与其说是与北山结仇,不如说,是要打一颗钉子在赵煜身上。

    他要他千疮百孔。

    何穗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紧紧地拥住了身后人。

    “王爷,臣妾乏了,你抱妾身回房吧。”

    赵煜愣了一下,月光浸在他的眸子里不辨冷暖。随后他就任由何穗攀着他的脖子,起了身。

    “皇兄,臣弟家姑娘年纪尚小,这一大桌子吃食耗费了她不少精力,现下瞧她已是困的不行了,臣弟先行告退。若是有什么吩咐,您知会小公子一声便是。”

    韶光闻声尴尬地朝二皇子笑笑,很快低下头去逗将离玩儿。

    赵黛伸手想要挽留,嘴里嘟囔着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见男子一袭红衣桀骜踩尘的身影消失在了阴影处。

    回了房,红烛还未来得及点,赵煜将人抵在了门上。

    “王爷——”

    何穗先是被吓了一跳,很快回过劲来,娇娇糯糯地唤了他一声。

    赵煜板着脸,冰凉的长睫似是凝了霜刷到她的温热的脖颈上。

    “王妃,本王有时,甚是羡慕你。”

    何穗欢然用腿缠住了赵煜的腰,此时她比他要高出半个身子来,她捧着他茫然无措的脸,用在黑暗中仍然感受到的欢腾劲回他。

    “是因为,本姑娘寻得了这天下最好的夫君吗?王爷不能娶自己,真是可惜了。”

    赵煜避开她的手,略有些暴躁地道:“你明知本王说的不是这些。”

    “嗯哼。”

    何穗“哼哼”两声,像是在挠人痒痒。

    赵煜松开手,怀中人直直往下坠。

    就在何穗被吓得大喊,连忙双手并用去抱住他的时候,他突然又将人接住了,挨着额头封住了她所有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的恐惧。

    何穗趁着空隙大口地呼吸,一边朝他断断续续道。

    “人、人活在、世,总免不了、被人、笑、话。”

    赵煜对她此话像是充耳不闻,转身点亮了油灯,将人轻放在床上。

    橘黄的油灯照出他的轮廓清晰的俊脸。

    只见他突然蒙上了被子,偏头阖着眼将人搂进怀里,“王妃,体、力、甚好,但本王今夜有些乏了。睡吧。”

    “不行就不行,找什么……”何穗小声嘟囔道。

    突然油灯被什么熄灭,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颈侧贴着男人冰凉而高耸的鼻梁。

    “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礼记有云,‘欲不可纵’,本王自当遵循礼法。贞观政要又有云,‘纵欲成疾’。才不过昨日一夜,本王就觉得自己似是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