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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府,已接近半夜,四周寂静无声。

    楼亿看着自家的公子在这寒凉的秋夜,独自站在院中,对着天上的明月,望了半个时辰了,公子是不是喝醉了?

    “今儿这月亮有什么独特之处吗?”他忍不住开口问。

    颜为长叹一声,垂下眼眸,如何能不独特?

    今晚望着她在堂上,所有东西在她身边仿佛都成了背景板,周围声音嘈杂,他也全听不见。只有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像晕染的水墨画一样隽永深刻。

    心中原本就开放的花朵,此刻却开得更加繁盛热烈,压都压不住。

    那人就好像这天上的月亮,于高高悬挂处,皎皎生辉。

    而他就只能像现在这般仰慕着,期盼着,渴望着。

    谁能逃得过月亮,谁能逃得过爱情?

    谁又能逃得过她?

    过了一会儿,楼亿看到公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可能真是喝醉了,又出声提醒:“公子,夜已深了,该回去歇着了。”

    冷不丁的,颜为却道:“你明日去寻一些芍药株苗来。”

    “啊?”楼亿有些难以置信,公子每日已经够忙的了,哪还有心思种花啊。

    “芍药株苗,为何?”

    颜为不说话,只转头看了他一眼。

    楼亿看着那清冷的目光,乖乖闭了嘴。

    颜为扫视着院子四周,哪里都很好,就是觉得空荡荡的,缺了点什么,如果他将这里种满芍药会不会好一点?

    “还有一事,”颜为转头看向楼亿,“你明日去把荣兴酒楼给盘下来。”

    “荣兴酒楼?那不是荣京最大的酒楼吗?公子你要开始在京城做生意啦?可是您现在当官了,若是被朝廷发现,轻则被夺官,重则可是要获罪的。”

    “我知道。你买下以后就记在你的名下,这就不算是我的产业。”

    “是。”

    回到皇宫,昌宁就把宜思请到了自己的都和宫中,两人对坐着,昌宁问道:“今夜的宴会你可有中意的人?”

    思宜公主被这么一问便羞红了脸,低着头不肯说话。

    昌宁瞧出她是害羞了,于是更温和地道:“不用害羞,这场宴会本也是为你寻个好夫婿而办,你从小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父皇不在了,顾太妃又久居寺院,长姐为母,我自然是要为你的婚事做主的。”

    听完此话,思宜抬起头看了看昌宁,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比不上昌宁,因为父皇和敬仁皇后是结发夫妻,感情甚笃,后宫的妃子很少,父皇也不常去其他妃嫔处,所以后宫中只有她不是敬仁皇后生的,其他妃嫔也不曾有孩子。

    虽然敬仁皇后和这个姐姐都对自己很好,可是毕竟嫡庶有别,她也不敢太过于僭越。三年前,父皇病逝的时候,自己十三岁,母亲又搬去了寺院,姐姐虽然特许自己可以时时去看望母妃,但是她一个人常住这宫中,总是觉得孤苦无依,身世飘零。

    昌宁看着思宜,这个妹妹是哪里都好的,就是性格有些过于拘谨了,她又语重心长地道:“皇姐毕竟年长你七岁,识人要比你强一些,你说出来,我也好好帮你看看,对方是不是个良人啊。”

    “多谢皇姐,今日宴会……,伊儿,”宜思顿了顿,目光有些恍惚,“没有特别心仪之人。”

    这样啊,昌宁点了点头,这有点难办啊,不过今晚上这么多人,想来没有特别注意到什么人也是有可能的。

    “不要紧,我日后再慢慢为你看看。”

    “多谢皇姐。”

    出了都和宫,身边的宫女望兰便问道:“公主,您今日不是准备了一支舞吗?为何不表演呢?”

    宜思淡淡道:“今日你也看到了,罗小姐琴声高绝,和殊舞艺空灵,我再上去表演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望兰犹豫道:“公主这般温柔贤淑,舞艺柔美,何必妄自菲薄?”

    “还有今日您不是看中了那……”

    宜思打断说:“不可胡说。”

    今日看皇姐的态度,皇姐喜欢他也说不定。

    昌宁仰躺在床上,这一天天的可真累啊,朝堂上那么多事就算了,就连想给人家说个媒也那么难。她努了努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桂花边收拾床塌,边问:“公主为何摇头啊?”

    “还不是为宜思的婚事。可供选择的人挺多的,不过关键还是要宜思自己喜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