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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朝,桂花立即为昌宁披上早就准备好的锦绒披风,韩昭将一盅药递上,昌宁接过,忍着比苦瓜还苦十倍的滋味,皱着眉头将药咽了下去,才喝完,就觉得吼间有些痒,忍不住咳嗽出声。

    桂花担忧地看着昌宁:“公主,您不舒服,咱们回寝宫歇着吧。”

    韩昭也附和:“对啊,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

    昌宁叹了口气,忍下不适之感,说道:“可是朕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先去御书房吧。”

    桂花再劝,“可太医说了要您好好休息。”

    昌宁轻声开口,似是安慰,“放心吧,没事的。”

    桂花有些着急了:“公主”

    昌宁从小身体就不好,每次稍微变天了,受凉了,都会得风寒,所以几乎每个月都要病一次。每次病了,太医们都是这个说词,说要多休息。可是再怎么休息吃药,也要七八日才好,她是皇帝,如果病了就躺着,什么也不做,那政事谁来处理?

    桂花和韩昭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无论寒冬或是酷暑,还是身体不适,一直都以政事为先,从未怠惰,他们劝也没有用。不少人心底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女子怎么能当皇帝,可是在他们的心中,他们的皇上却是最好的、最称职的皇帝。

    在御书房处理完需要处理的紧急奏折,已是午时。昌宁从桌案中抬起头来,伸了伸腰,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眼皮有如千斤重,思维也开始变得缓慢,她用手摸了摸头,额头愈发烫了,看来是撑不住了,只得回了寝宫。

    回到都和宫,才躺下,侍卫张书便称有事要禀告。

    昌宁头晕得厉害,实在不想起来,便叫了桂花去殿外看看是何事。

    桂花帮昌宁掖好被子,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眉头紧锁,微微张着嘴,十分虚弱地躺在那里,悄悄地走了出去。

    出得殿外,一身铠甲戎装,腰间提着剑的张书迎了上来。

    张书大概二十五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健壮,皮肤有些黝黑,虽被头盔盖住了些许的额头和双颊,仍可以看得出他五官端正,一脸正气。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肌肉结实有力,走起路来都能感觉到那股力拔山河气盖世的雄壮。

    他一开口便问:“皇上呢?”

    如此直接,看得出来,张书跟桂花的关系应该是十分熟稔了。桂花今年二十有三,跟昌宁同岁,从小便跟着昌宁一起长大。因为昌宁一直没有出嫁,所以她也一直守在昌宁的身边。

    张书是昌宁当了皇上以后,才提拔当的这个御林军统领,至今也有三年了,都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人,时间一长关系自然也就亲近了。

    怕吵着皇上,桂花拉着张书的手臂,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离殿门口稍远的一棵柳树下停下来,“公主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书皱眉疑惑:“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入睡了?”

    桂花:“皇上,得风寒啦。”

    张书回望着殿门口讷讷开口:“又”

    桂花点了点头。

    张书:“皇上怎么三天两头生病啊?”

    桂花:“谁说不是呢?”

    两人呆了一会,桂花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你来找皇上可是有何事?”

    “哦”,张书也恍然回神,他伸手进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如月饼大小的纸张,“这是颜为刚才拿过来给我,要我交给皇上的。”

    桂花接过,问:“这是什么呀?”

    寝殿内。

    昌宁虽躺在床上,但是并没有睡着,听到桂花从外头回来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问:“张书,可是有何事?”

    桂花走到榻前,蹲下来,将叠着的纸张递给昌宁:“公主,这是刚才张侍卫送过来的。”

    什么东西?昌宁撑着身子坐起来,桂花从旁边的矮榻上,拿来软垫放在床头给昌宁靠着,昌宁慢慢地打开纸张,只见那上面写着羌活、独活各六克,川芎、防风各三克等,字迹笔锋娴熟,苍劲有力。

    这俨然是一张药方。

    她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桂花:“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桂花想起刚才张书说的,回道:“公主,这是适才颜大人拿过来的。”

    颜为?

    “颜大人还说,这是他们家一直传下来的治疗风寒的药,吃下去两三天就差不多好了。”

    昌宁有些不信,“两三天,这么快?”

    桂花满脸写着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奴也不知道,听颜大人说是这样的。”

    昌宁看着这药方,虽说不知道这药效果到底如何,但原来在朝堂上颜为就已经看出自己不舒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