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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曼妤的脸还真气成高原红了。

    众人便有种‘我竟无言以对’的感觉,此话着实不假。依凌若现的抢眼度而言,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只不过这其中包含贬义词罢了。

    凌若现笑而不语,一双灵动的眸子笑成月儿弯,看上去显得很是‘和蔼可亲’。

    坐在不远处旁观的翟匀,将她的侧影览在眼中,稍许眯了下眼,似是多了几分思考,又弹了烟灰。

    从昨日开始,凌若现似乎总能不着痕迹的主导整个局面,虽看上去轻浮,但实质上却是冷静的,让人难以预测她的下一步计划或言行究竟是什么。

    这个时候,凌若现已走到翟匀面前,很平静地与他对看了一眼,弯唇,则拿起了桌上的报纸,打开摊平后,用手指了大标题‘翟氏总裁的地下情人曝光’的下方,说:“不妨看一下,这标题下面的报导。”

    凌家的几个人围过来,便看到了小标题上的信息:嘉欣娱乐公司董事长,知名导演王华,昨晚于十点零八分国际酒店,因突发性眼部灼伤失明急诊入院,具体情况有待查证。

    程依对此很不屑,冷笑道:“这种报导,跟你下药有什么关联,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凌若现笑容莞尔,“夫人难不成也上了岁数,开始耳背了呢。”

    程依怒目切齿,“凌若现,你胆子不小,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凌若现全然视若无睹,将话题转向了正轨,“据曼妤口供所述,似乎是我与王导串通好,下药加害于她。我还正奇怪,王导的事发时间地点,怎么恰好就与曼妤被下药的时间地点撞上了?”

    在提出这个问题时,众人已经纷纷表示奇怪了。

    这说明,王导的突发性失明,与曼妤和凌若现都脱不了干系。

    “而且还远不止这些,今日我看了早报,是关于国际酒店1028室的突发性火灾案件,据空气检测下来,里面含有毒的二氧化硫气体。可这并不致命,但中心医院却于凌晨四点公布,王导因抢救无效去世。”

    凌若现有心留意曼妤的表情变化,见她原本向下转动的眼球,又停在了正中位置,心里便有数了。

    根据心理研究表明:当人的眼球向下转动的时候,她正被某种情绪控制;在正中位置时,说明她又重新进入了视觉世界,也是一种放松的表现。

    一切都在凌若现的掌控之中,她先是问了曼妤几个尖锐的问题,“当天21点到23点,你是否在国际酒店的火灾案发现场,最后又是怎么进了翟匀房间的?”

    曼妤急红了眼,模样十分委屈,“全都是因为你,那王导强迫于我跟他发生关系,我抵死不从,结果我趁他去打电话的时候,逃了出来。我当时太慌,见一扇门开着,就跑了进去,没想到正好碰上翟匀哥,但我药效发作得太过迅速,就对他……”

    凌若现失笑,“后来呢?”

    曼妤脸红成虾子,看似难以启齿。

    翟匀冷漠回道:“我让人把她给丢出去了。”

    凌家人脸色蓦变,凌若现突然有些想笑,这么说还有点画面感可脑补。

    后来,凌若现又问了曼妤很多问题,但不出她所料,对方回答很严密,很难挑出漏洞来。她记得自己以前曾用过重复发问的方式来击垮对手。这种方法的原理在于:人在说谎的时候,会有“谎言状态”与“非谎言状态”之分,很多人可以说谎认真到把自己给骗了,这个时候,她就处于“谎言状态”。

    曼妤身为演员,对于这些方面早成了看家本领。但这个状态不会一直持续,它会随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等这种状态过去后,她就处于“非谎言状态”。

    所以凌若现又将话题引到了别的问题上,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在这个过程中,她又蹦出一句:“从翟匀的房间出来后,你又去了哪儿?”

    曼妤很不高兴地回答:“我回家了。”

    “几点到家的?”

    “晚上十二点,我这里还有司机出使的凭证。”

    “你们这儿夜里打车费怎么算的?”

    曼妤不耐烦了,“凌若现你有病吗?这场案子,你也难逃其咎,凭什么都是你问我问题,你当自己是刑侦人员吗?”

    到此凌若现再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又很和善地与她聊其他话题,过了很长时间,她又问了刚才那个几点回家的问题,这次曼妤真火了,“我要把这该死的问题回答一百遍吗?晚上十二点!车费共148元!”

    面对激动的曼妤,凌若现还是继续狂轰滥炸,开始将所有准备好的问题全部抛出,一遍又一遍地冲击她的心理防线,“行,刚才说辞都是你的,现在来谈谈我的。”

    “那日,我和你,还有王导三人在国际酒店三楼用餐。在八点二十五分,我去了趟厕所,顺便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凌若现谈笑风生,“我这人属于上厕所神速的,总共时间不超过1分钟,你们信吗?我自己也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回来后,我正好看到你依照王导指示,将药物放入了我的杯中。”

    曼妤顿时瞳孔放大,“凌若现你胡说八道什么?”

    凌若现耸耸肩膀,“所以,在王导先回房间的时候,我出钱让服务人员故意将酱料洒你身上,支开你,再偷梁换柱,将我的酒杯与你的对换过来。”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纷纷瞪大了眼,这下厉害了,两个人都成了下药对象了?

    翟匀眸色沉似深海,所处的虹膜中像是凝聚了银屑星空,不断旋转,越来越复杂。

    “明明是你下药给我,你还强词夺理。”曼妤气极。

    “可惜,我们所用的是私人包间,不然等监控出来,你也就没话可讲了。”凌若现无奈摇摇头,“唉,果然是我这恶人做多了,平日里随便被按个什么罪名,也不足为奇了。”

    “你可以当我是找借口推卸罪责。”凌若现唇边始终挂着弧度,“对了,我中途要补妆的时候,你的化妆包曾借给我用过一次吧。”

    曼妤面目狰狞,“那又怎样,我就当那个化妆包是喂了狗!”

    “那麻烦你把化妆包给我这只Dog吧,砸我也行。”凌若现龇牙咧嘴笑。

    曼妤被凌若现弄得一头雾水,然后又咬牙,从手提包里掏出了化妆包,气急败坏地扔向了凌若现。

    见凌若现一把抓住,还对她眯眼笑,曼妤顿时更来气了,“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