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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喻头昏脑涨,刚从医院检查回来,就浑身不舒服。

    现在是晚上七点左右,路上的人流量特别大,本来出租车应该特别多才对,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江喻只能扶着墙顺着路边慢慢走,强打着精神查看路边的状况。

    他想起来冯医生的嘱咐:

    “你现在病情特别不稳定,热潮期也不像普通omega那样固定在一个时间段,我建议你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一定要随身携带好抑制剂。你现在已经28岁,平时使用抑制剂太多已经让身体产生了抗药性,最好还是换一种试试看,但是也要注意不要随便吃药,不然你的身体将会承受不了。”

    换一种?

    他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种抑制剂了,可没有一种适合他的身体。

    热潮期来临期间只能藏在房间里反锁房门,承受着抑制剂失效后热潮期的痛苦。

    他每次在这种时候都在想,到底是被一个alpha的信息素应激后痛苦的死去好,还是硬撑着这具身体每个月承受痛苦的热潮期要好。

    不管怎么选择,都是痛苦的。

    江喻头疼得厉害,身上也烧起来,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热潮期又提前了。手捂着腺体艰难的走到人少的地方,蹲着身体返找包里的抑制剂。

    没有。

    竟然没有。

    江喻慌了,不停的把包里每一个夹层都翻了个遍,竟然一个都没找到。他明明记得今天去医院的时候把抑制剂放进包里的——

    他突然想起来。

    是不是在路上和别人撞到,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而抑制剂掉到角落里没有被他收起来?

    热潮期在外面没有抑制剂的omega,会遭遇什么,他简直无法想象。

    江喻努力咽下心里的慌乱,把包收拾好,把外套脱下来将脖子到整个上半身捂得严严实实,虽然不管什么用,至少这样会减少一些信息素的溢出。

    一定能坚持到走到药店的。

    江喻低着头,有人过来就赶紧斜着身体靠墙走,避的远远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一路上遇到的人好像都是beta,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不幸的是,在他快要走出人流稀少的胡同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alpha。

    江喻屏住呼吸,希望这个alpha没有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他紧紧贴着墙,好像要把自己塞进墙缝里。

    他聚精会神的听着迎面走来的alpha的动静,害怕他突然停下。

    “好,我一定到,周野你就等着被宰吧。”

    江喻听到这个人的说话声,僵直了身体。

    这个声音,他一直都没忘掉。从被孤立的那天开始,他就特别恨那个看似无意的alpha,就是因为这个alpha,所以他的高中生活才会这么辛苦。

    但重逢时的雀跃让他也无法压抑,所有omega喜欢的人无非都是同一种,他也不例外,所以他才感觉到自己十分可悲。

    “什么?你叫了几个omega?算了吧,我不喜欢吃饭的时候一堆人烦我,要么他们走,要么我走,你选一个吧。”

    打电话的alpha越来越近,江喻偏开脑袋不想让这个alpha注意到,一方面是他身体不允许,一方面他仅剩的自尊,不允许让他以这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占据他整个青春的alpha面前。

    alpha走过了,江喻松了口气。

    突然这个alpha‘咦’了一声,倒退回来。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喻再次感觉到身体的僵硬。

    江喻把头埋得低低的,整个人缩进了外套里面。一阵酥麻的感觉涌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咬紧嘴唇咽下声音。

    “没,没关系,请你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