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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简子墨只是盯着他未吭声,桃尧自己先辩解开来:“当时人家也是不得已,为了完成使命才坏了他的如玉楼。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小肚鸡肠?”

    “哼!还不知是谁小肚鸡肠,当时还不是看人家左拥右抱心里嫉妒,所以才将人家经营好好的花楼遣散,那可是人家多年来的心血,那水玉姑娘,我看着都心疼,可惜好好一对鸳鸯被你三言两语打击得一拍两散,还找了好听的由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解不开的因果’,谁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秭归忿忿道。

    “你。。。,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少主,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桃尧委屈得对着简子墨,眼泪汪汪。

    “好啦好啦,咱们桃使向来大公无私,处处时时都深明大义,当年那时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才将水仙花使劝说归位,哪里有一丝一毫私心!梅使快给桃使道个歉吧,一家人应当和和气气地不是!”说罢冲秭归使了个眼色。

    “那是那是,秭归真是佩服万分哪!我收回方才所言。”秭归看着简子墨,有些不情愿道。

    “那是。。。!”桃尧挺直向忸怩的身子,面露得色。

    简子墨与秭归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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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秭归忍住笑,不再理会桃尧,向简子墨道:“少主,您下一步作何打算?是否需要楼里安置?”

    “不用了,既然回到都城,就不用麻烦了,我还是回府里住,不过平日咱们还是少联系,有事我会出来找你们。三姐这次离开,对母亲可能打击甚大,身为人子,理当尽些孝心。日后你们也留意一下那些天赋好些的可靠可塑之材,收归自己身边加以训练,以备不时之需。”简子墨掀帘看看窗外,又收回目光。

    “天色已不早,你们早些歇息去吧!”简子墨继续。

    “今夜已晚,不如一起回楼里暂且凑合一晚?”秭归看看简子墨。

    “不用了,你们自去,不用管我!”简子墨摇头。

    “人家想跟你一起去!”桃尧粘了上来。

    “回你的竹林去吧,你与我们本元不同,还要勤加修炼,少沾染人气,我们都有重任在肩!不得马虎。”简子墨推开如花美人。

    “先行一步!”简子墨似是恐桃尧继续纠缠,随着话落身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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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快走?”秭归看着桃尧望着空空的椅子出神,不禁烦道。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讨厌我?”桃尧面露失望。

    “我只是不想回到那个空空的屋内,这千百年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理都不理我,这些年来,宁愿置身花楼沾染浊气也不愿守着我,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个伴而已嘛,一个人孤孤单单来到这个世间,欢笑悲哀都是一个人品尝,你们世人俞伯牙可以为钟子期摔琴,难道桃尧我就不能为知音守身么,如果当年不是他殷勤看护,导引我修成正果,如今哪有我桃尧自在逍遥。。。”此时的桃尧不见了素日的妩媚,只见萧瑟的神伤。

    秭归心是黯然,看他平日嬉笑玩闹,却原来也是个孤单寂寞之人,不忍再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楼去吧?”

    “算了,我桃尧好歹也是千年道行,哪里用得着你这初出道的小孩子收留,我自有去处!”桃尧话声一落,人影也消失不见

    秭归整理衣饰,走出舫外,圆月西坠,依然光华氤氲。脑中突然想起一句不知在哪里看到的句子:

    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万古永相望,七夕难见同,神光意难候,此事终朦胧。。。

    那桃尧与水君,看起来心孽缘深厚,不知何日能成正果,而自己被莫名其妙掳到这个时空,又身负那等使命,也不知命中人身在何方,这具身子小小年纪,看起来桃花尚早,现在想这些未免庸人自扰。

    今夜月静夜冷四无邻,不如学古人把酒而歌。一念及此,便返回舫中,这舫原是梅秭归自行置办,收藏甚多,自制美酒佳肴一应俱全,随手可得。

    及至返身出来,却又失了兴致,歌而无人欣赏,歌而为谁?微叹气,梅秭归饮罢杯中酒,脚下用力,画舫便如离弦之箭向岸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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