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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川真考虑了许久,他一开始其实压根就没有考虑过1号身份卡,他习惯了在考核中选择四平八稳的红方身份卡,规规矩矩地做任务,哪怕得分不高,能及格就足够。

    但他这次的确有在考虑做出一点改变,老师以往给他的评语一向是太过不懂变通,做任务也太过一板一眼,压根不像其他鬼才那样拼了命地钻任务的空子,所以再三叮嘱他让他多跟着其他人学学,毕竟任务和选题的要求之所以如此模糊,就是为了方便大家自由发挥——要知道,现实中可没有真正一条路走到死的任务链可以做呀。

    他甚至还记得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你看看你的同期,一个比一个缺德、不是,一个比一个善于变通,你要是太老实,被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卖的,打不过就加入,你还是抓紧时间学习吧。”

    也正是出于这种想法,他最终一咬牙,把1号身份卡接了下来,成为了崭新的1号选手。

    林筍立刻郑重其事道,“既然我们的身份彼此都需要保密,那我们以后就以身份卡的序号相称吧,以后我就是7号了。”

    这会开局就被强制分配了5号动物卡的李萦怀则是和新鲜出炉的1号古川真选手一起鄙视了对方一番,“不要找借口了,你就是记不住别人起的名字吧!”

    跟林筍合作过的同学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不擅长记人名,她甚至偶尔在叫自家室友时都会卡壳一下,那种情况往往不是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而是忘了对面的人叫啥基本就是把名字告诉她的半小时内她能记住,半小时一过就忘了个精光。

    就,这家伙分明能把某些事件记得滴水不漏,哪怕是惊鸿一瞥都可以过目不忘,但是唯独人名她听过就忘,或者压根没法把别人的脸对上人名,问题是她也不是脸盲,就是记不住。

    她干巴巴地笑着从会面地点的咖啡厅里站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道,“时间紧迫,1号你的身份卡上有写着跟组织成员的会面地点吧?在路上边走边说好了。”

    “是已经忘了我新起的名字了吧?”古川真吐槽归吐槽,但手上却老老实实地点开了系统的界面,开始介绍起了自己身份卡的背景。

    结果他把信息在群里共享完,自己看着看着,脸色霎时间苍白了起来,怎么说呢,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说好的只是个盘踞地在东京的小组织呢?为什么组织介绍上面写着如果被发现是卧底间谍,哪怕追到天涯海角组织也无法躲避过组织的追杀?

    这分明就是个跨国的超级恶势力啊!不说他同僚的简单介绍里好像就有很多杀人不眨眼的神经病,光是其中列举的某些组织的‘光荣事迹’就看着很吓人啊!

    “我,我要不还是不当卧底了。”古川真绝望地捂住了脸,“我觉得光是在这种组织里活下去对我来说就已经是火中取栗了!”

    “不是,我总感觉这个组织的介绍有点熟悉啊。”林筍则是蹙了蹙眉,转手把组织的信息转发到了同学群里,问了句有人之前见过这个组织吗。

    毕竟考试往往都是随机世界进行的,有时候能在不同的世界里遇到相似的组织,或者干脆是平行世界同位体也很正常,再微小的概率在数不胜数的可能性中都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现实,甚至有些世界干脆和某些作家笔下的一模一样也未必不可能。

    原本安静的群里瞬间炸出了一堆先前正在忙着苟新手保护期所以始终潜水的同学,他们七嘴八舌地问了几句林筍和古川真为什么那么早选身份卡,又开始认真研究起了林筍转发到群里的信息。

    虽然考核后期可能也有着阵营对抗的内容,但毕竟都是同学,大学里的学生们往往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更多还是带着点浪漫主义的义气色彩,甚至如果是刚入学第一年,大家甚至会因为不好意思做对抗任务而放弃。

    哪怕大家现在都已经混成了老油条,这点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就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士遗风一样,就算以后可能会互相敌对,那也是摆明车马、彼此说好日后不许记仇地敌对,在前期给别的同学暗中使绊子可是会被其他人共同鄙视的。

    很快就有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说【我以前的确在别的世界见过这个组织,很恐怖,里面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坏胚,1号要小心啊。】

    古川真瞬间面如菜色,眼看着就可以直接打救护车电话直接拉去急救了,就在此时,那位同学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1号的选题任务是火中取栗对吧,那倒还好,因为那个组织里的人彼此都互相猜忌,你完全可以自己当卧底,然后嫁祸给他们,放心吧,那些人完全不相信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