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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高耸的子轩殿内,各峰的人听到通灵山的钟声,全都集合在此,连无涯学堂的清扬道长和其他道观的几位道长也被召了来。通灵山的钟声轻易不会被敲响,除非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发生,所以到场的每个人神情都有些焦虑不安。

    “各位,今天召大家到此,是因为通灵山出了大事,一真殿的青玄印和空灵殿的太虚镜于昨日都神奇失踪了。”掌门师伯阴沉着脸,眉头锁得像两条扭曲的蚯蚓。他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在大殿里议论纷纷,像是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啊?看守青玄印的是亦真真人的大弟子无念子,道法可是在众弟子中是数一数二的,要从一真殿里偷东西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啊。”

    “谁说不是啊,要偷空灵殿里的太虚镜那更好比登天,就算有了青玄印破了空灵殿的结界,但那太虚镜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被祖师爷使用了定身术定在了空灵殿内,没有祖师爷的口诀那是没办法取走的呀。”

    “这祖师爷的口诀当年可只传给了亦虚真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太虚镜是通灵山的镇山法宝,没有了太虚镜这通灵山结界的威力会被削弱一半啊,虽说通灵山还有其它的法宝,但其威力都不如这太虚镜啊。”

    “一千年了都太平无事,怎么突然间就会发生这种事呢?是什么人干的呢?我们通灵山会不会有内贼啊?”

    “不好说,我估计是自己人所为,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用青玄印可以破解空灵殿的结界啊。”

    几位资深的道长你一言我一句,话语中透着无尽的担忧和震惊。

    “大家请静一静,”大师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别再说话:“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请大家不要妄议,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尽快将青玄印和太虚镜找回。今天召大家来,是想告诫各位,加强戒备,各峰看好自己掌管的法宝,以防再被盗。这是其一,其二,在我们把这案子查清之前,这段日子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也不要让什么人进山。总之,需要上下山的必须跟我和梓林禀报,任何人不得例外,违令者以门规处置。第三,从今日起各峰各派一名弟子对整个通灵山进行彻底搜查,看青玄印和太虚镜是否还在通灵山。每个角落都要查,一真殿六虚殿也不例外,这件事务必请大家配合。倘若真是内贼或是通灵山真有细作我们定严惩不贷。一真峰无念,二幻峰青鹏,三渺峰安妤,四清峰似海,五玄峰怀远,六虚峰盈月。。。”

    听到大师伯叫我的名字,我立刻和其他几个被叫到名字的人一起站了出来。

    “无念你带上这采仙珠,等下你做指挥,散会后立刻进行搜山,搜查完毕后即刻回子轩殿见我,我和你师叔们就在这大殿候着你们的消息。”大师伯说着手中多了一颗彩珠,这珠子外圈是透明色的如水泡一般,里边是翠绿色的,发着幽幽的光。无念伸开手,那采仙珠已飞到他手上。

    “好了,大家都听清楚了吗?事情紧急,请各位回去立刻通知下去,并等候无念他们的搜查。”

    众人即刻散去。无念也不敢怠慢,领着我们出了大殿。我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大殿上的师父,只见他一脸沉着,并不似旁人那般焦虑,心中也不由佩服他的好定性。师父他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出了这样的大事还这般镇定,真不知两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让他近乎失去心智?有时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或许是怀远瞎说哄我玩的吧。

    出了大殿,我悄悄跟上怀远,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但突然间想起昨天晚上妙心的话,于是便退下好奇地看了下安妤。安妤长得有几分像五师伯,面容姣好,但可能是心浮气傲惯了,看上去少了几分妙心的甜美与羞涩。她见我看着她,不由瞪了我一眼。我赶忙收回目光,但看到大家各个紧绷着脸,也没好意思多嘴问什么。

    “我们先去一真峰吧。”无念阴着一张脸,在前头率先御剑直奔一真峰,眨眼功夫,一真峰已在眼前。

    “无念师兄你别自责了,盗宝的人道法高深,换谁也防不住的。”见无念依旧哭丧着一张脸,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僵局安慰他。

    “你知道什么?掌门师伯信任他,让他看守法宝,现在青玄印丢失他就有责任。换做任何人都有责任,就算是你师父也不例外。”我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就惹怒了安妤,这个安妤还真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我平日里也没招她惹她啊。

    “安妤师姐教训的是,这看守法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的,有些人连看守法宝的资格都还没有,却总喜欢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嬉皮笑脸地说着,故意气她。

    “你,你说谁呢?”安妤听出我话中的弦外之音,脸色更加难看,怒目瞪着我。

    “行了,都少说两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拌嘴?这采仙珠是通灵山的法宝,可以在百步之内感应到各种威力强大的神器,感应到时,这珠子内圈的绿色会变成红色并发出光芒,外圈的透明处会幻影出宝物的轮廓。我把它挂在我右胯旁这样大家都能看见。”无念说着,手一扬,那珠子上便多了根细细的红绳,嗖的一下系到了他的腰间,悬在他胯旁。

    一行六人疾步沿着一真峰的台阶直上,我双眼紧盯采仙珠,不敢眨一下。

    “无念师兄,昨日青玄印被盗时,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一真殿吗?”怀远一直皱着眉,苦苦思索着。

    “昨日除了一真殿的人并无其他人来访。只有亦虚师叔在午时来找师父,我进去禀报后出来发现师叔已经不见了,我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师叔等不及已经去了正厅。后来我给师父端茶去才发现师叔也没在那儿,我还以为师叔没说两句话便走了,后来我问了师父,才知道师叔根本没有进来找师父。”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青玄印不见了?”怀远追着问。

    “昨日是祭炼青玄印的日子,我去藏宝阁取青玄印时才发现青玄印已经不在了。”

    “一真殿的藏宝阁里应该不止青玄印这一件宝贝吧,其它的法宝都在?”

    “是的,唯独少了青玄印。”

    “看来盗走青玄印的人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太虚镜来的。”怀远问了半天,得出了这个结论,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师叔他昨日到底来没来过一真殿?”

    “昨日师父在黄昏时将师叔请到了一真殿,问了师叔,师叔说他午时并未出过六虚殿的大门。。。”

    我抢过无念的话:“这个我可以作证啊,昨日午时师父和我们在一起用午膳,后来就一直在书房里待着,直到黄昏时才走的,走的时候跟我说过是大师伯找他有事。昨日正好妙心也在六虚殿,她也可以作证的。”

    “哼,那又如何?谁不知道你师父会术啊。”安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一听就急了。

    “你说这话是何意?你认为我师父会干这种事?”

    “谁敢打包票呢?你没听刚刚有人在子轩殿内说只有你师父知道太虚镜的口诀吗?”

    “那又怎样?我师父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你再敢玷污我师父的清白,别怪我翻脸!”我这下可真有点着急了,铁青着脸警告她。

    “清白?在查出事实之前,我们所有人都有嫌疑,只不过你师父的嫌疑最大。”安妤还在不饶人地说着。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上去抽她一巴掌:“你,”我努力克制怒火:“安妤师姐,你怎么不用你的腚想想,我师父从不稀罕什么法宝,他若稀罕他早就自己祭炼了。师祖将太虚镜的口诀授予他,这跟将太虚镜交于他有何区别?他为何要偷自己的东西?”

    安妤没料到我会说这么粗鲁的话,脸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人心难测,六师叔高深莫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