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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先生,约你一次真的太难了啊。”关誉京笑叹道。

    祝君然不可置否,他道:“关老板大忙人,约我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做什么呢。”

    关誉京放下茶杯,他摇摇头不赞同祝君然的说辞,“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祝先生未免过于自谦,如果您这样绝代芳华的名演都算小人物,那我可真不晓得什么叫大人物了。”

    祝君然莞尔道:“那不知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是想听戏的话欢迎随时光临华乐楼。”

    关誉京不疾不徐道:“祝先生急什么,不过随便聊聊,交个朋友罢了。迄今为止,在我听过的戏中,还没几个人及得上您的水准,我欣赏人才都不行么。”

    祝君然笑了笑没说什么,他视线掠过玻璃门外。

    关誉京不在乎祝君然的冷淡,自顾自开口:“祝先生别这么抗拒我嘛,在下不过是喜欢听戏而已,对于同道中人也格外欣赏,交我这个朋友也不亏啊。”

    祝君然失笑:“关老板说的什么话,能交您这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那就再好不过了。”关誉京耸了耸肩,右胳膊肘支在桌上撑着下巴,道:“既然不是不想和我交朋友,那恕我猜猜,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心不在焉。”

    “啊,我知道了,是因为您那位好友好几天没过来了吧。”

    祝君然一愣,眼里和色退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戒备,他不着痕迹道:“关老板有这个时间大可以多去看两场戏了。”

    关誉京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意思,只不过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混,知道些事情并不奇怪,再说晏家本来就是我们这里的风云人物,很难不让人关注啊。”

    祝君然没有答话,他对晏洲远的处境愈发担心。

    关誉京笑着宽慰他:“你不用太过担心,晏家家底深厚,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祝君然并没有因此感到放心。

    他也说不上原因,就是心里有种直觉,总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过于敏感了吧。

    ——可晏洲远确实好几天没来找他了,这在以往从没发生过。

    除了那次晏洲远感冒外,晏洲远从没有这样没有讯息过,而且就那次感冒,时间也没这次的时间长,这叫他怎么不忧心。

    “关先生,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实在抱歉,您可以坐在这里慢慢品茶,我先去把账结了。”祝君然坐不住了,他必须见到晏洲远问问他事情严不严重。

    关誉京无奈摊手,表示他理解,他也猜到祝君然没心思继续听他说话了,只是他还是不死心,他真的喜欢祝君然,很久没有碰到一个这么合他胃口的人了。

    “祝先生,你真的不考虑下我吗?我不比晏洲远差吧,我觉得我也很帅啊。”关誉京笑着开口。

    祝君然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去时皱眉回了句“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男人”,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关誉京失笑,他坐在原地对着空气反问:“是吗”?

    你要是真不喜欢男人那晏洲远算怎么回事?

    当然,这句话祝君然并没有听见,他出了茶楼就急不可耐地去寻晏洲远了。

    祝君然先去了晏洲远之前经管的店铺,周老板说晏洲远最近来的很少,要是晏洲远来了他会和晏洲远说的,然后又告诉祝君然要不直接去商会那边找,祝君然谢过了他的好意,落寞地回了华乐楼。

    晏洲远又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反应这么大别人还真以为有什么呢。

    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祝君然想起了之前晏洲远做的那份策划书,估计是那个项目出了什么问题,那个项目晏洲远也和他说过一些,祝君然觉得那个想法挺好的,就怕商会其他参与人不同意他的方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

    光就这件事,应当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不过这对晏洲远来说很重要,这是他目前接手的第一个重大项目。

    祝君然希望他能成功,而且是完美成功,这样他以后的商路也会顺畅许多。那么将来就算他们分开了,晏洲远也不会太过伤神吧。

    祝君然继《桃花扇》后又给自己安排了几部大戏,按照时间来算,他将《长生殿》列为首,余下的几部戏他表演的形象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一身红裳。

    以前祝君然对这些不甚在意,他想排什么便排什么,现在却下意识考虑到了晏洲远的喜好。

    第一次见面时晏洲远便被他的扮相迷住了,出演那天亦是,如果这是晏洲远喜欢的风格,他不介意在这些方面极尽满足他。

    其实除却最开始那些以外,他向来是惯着晏洲远的,虽说有时言辞上反对,但实际并没有真正推开他,晏洲远想做什么他都顺着他,由着他,纵着他。

    就像那晚在会所里,其实他真的已经受不住了,也很累,可是晏洲远喜欢,他也就任他为所欲为了,一句抗拒都没有。

    如果这能让晏洲远高兴,他十分乐意奉陪。

    祝君然还是很担心晏洲远,他之前自己给自己的开解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担忧不减反增,一日见不到晏洲远,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祝君然是真打算去商会找他了。

    这么下去一直没消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