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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舍得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家呢。”

    傍晚,晏洲远才从华乐楼回家,到了玄关鞋都还没得及换,就被一道清丽女声打断。

    晏洲远还没从白天的艳遇中回神,连带着脚步都有些飘,一听声音连忙收拾好表情,正了正神色,迅速把鞋换好。

    然后快步跑过去自后蹭近靠坐在绒布沙发里看报纸的女人,好声好气哄着:“昂,在外头浪够了这不就乖乖回家了嘛,外面哪有家里好啊,况且,家里还有我最最最亲爱的最好的姐姐。”

    晏明珠不吃这套,她拿报纸扫开晏洲远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嫌弃撇嘴:“净会油嘴滑舌。”

    晏洲远没脸没皮惯了,直接翻过沙发坐在晏明珠身边,头枕上晏明珠肩膀,狡辩道:“胡说!我这明明是撒娇!油嘴滑舌那种油腻的作风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又不失绅士风度的弟弟身上……”

    眼看着晏洲远自夸起来没完没了,晏明珠赶紧推他离开,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抖抖身体,忙道:“滚滚滚,你这话可别对着我说,要说就对着你未来媳妇儿说,老大不小了还成天没个正形。”

    晏洲远不听,光嬉皮笑脸。

    晏明珠歪头觑他,愈发嫌弃道,“怎么越大越没个正经了啊。”

    晏洲远不以为意,凑头过来,贴着晏明珠黏黏糊糊道:“这不有姐姐替我遮风挡雨么,我又不用操什么心,姐姐最好了。”

    晏明珠直接纤指一伸揪起晏洲远耳朵,和晏洲远如出一辙的柳叶眼一瞪,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明天就跟着我去铺子里,好好学学怎么做生意,回来这两天够你玩了。”

    晏洲远一听嘴角立马垮了下来,拉着晏明珠手臂来回晃荡,嘴上还不忘给自己讨好处,“姐姐啊,我的好姐姐,我才刚回来啊,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嘛姐姐……”

    晏明珠冷笑一声,并不理他。

    可架不住弟弟的软磨硬泡,到底还是心软了,说:“我跟老周交代过了,他先替你管着,你就看看账,其他的慢慢学,等你业务熟练了我再将店铺转给你。”

    “好嘞,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晏洲远闻言放心,亲近地和晏明珠在沙发上闲谈了会儿小话才上楼进了房间。

    晏洲远一进门就猛关上房门,后脑勺抵着门背,他现在心情还处于振奋状态。

    白天人多,他放下祝君然话都没说上两句,祝君然就被他同伴团团围住带去后台了,临走前祝君然急匆匆和他说回头会单独邀请他来听戏当做谢礼。要知道大少爷虽然这些年叱咤风云过来,表面风光无限,可哪一个不是看在晏家的份上才上赶着巴结他的,像这种只邀请晏洲远,是因为他救了人家,这种事还从没发生过呢,大少爷光是想想心里那种得意美滋滋的情绪就快要漫溢出来了。

    更何况那还是他一眼就看上的人。

    他就连晚上做梦都梦到祝君然了。

    梦里的祝君然和在戏台上不同,他卸去了浓厚妆容和冗杂戏服,眉眼和在台上的一样,一双精致的桃花眼顾盼留情,嘴唇翕动着仿佛和晏洲远喁喁私语了些贴己的悄悄话。

    晏洲远把头往祝君然那边抻,想听清他的话,可还是听不清楚,他干脆直接挪过去亲祝君然。

    可嘴巴还没碰上,梦就醒了。

    醒来的晏洲远非常嫌弃地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身上出了不少汗,他赶紧起身从柜子里抽了一条浴巾去盥洗室,洗完澡出来后整个人才彻底神清气爽。

    等收拾好下楼时晏明珠已经在等他了,“快过来吃饭,吃完饭直接去店铺。”

    晏洲远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不知道祝君然说的“回头”是什么时候,他当时听祝君然说话的语气,感觉应当会很快的,想到这儿晏洲远甚至都有些不想去工作了。

    “快点吃!还傻愣着什么!”

    晏明珠丢了一颗鸡蛋进晏洲远怀里,催他快点,晏洲远哀怨的看了姐姐一眼,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早饭。

    祝君然一大早就去了华乐楼,李晓彤听说昨天出的事万分焦急地赶了过来。

    “祝哥,昨天给你添麻烦了吧,本来该我上场的,真是抱歉啊哥。”李晓彤声音都快急哭了,手指局促不安地搅在一起。

    她直到昨晚才听说祝君然从台子上摔下来的事,太晚了她也不好去打扰祝君然,知道祝君然一早来这儿她也顾不上肿着的脚踝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没什么事,坐吧。”祝君然视线从李晓彤脚踝上扫过,他说:“昨天下场后关爷就带着郑三来找我赔罪来了。下回谁要再想往戏团里塞人你就让他塞,省的咱招人记恨,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团里也不是什么犄角旮瘩里来的都能混下去,要是真有本事留下也无妨,也算是给我们团添了份助力,要是没本事,她自己也待不长久,以后再有这种事儿就这么办,你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

    郑三是和戏团合作敲戏的,李晓彤也知道这些人看她不顺眼,她不想给祝君然添麻烦,许多事都是自己压着。虽然她喊祝君然喊哥,可实际年龄比祝君然还大两岁。

    “哥,我知道了。”李晓彤放松下来。

    祝君然喝了一口晨露新泡的茶,又说:“你可以等伤好再来,在家保持练嗓子就行,这几天没排你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