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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吗?你拿着一把剔骨刀, 将刀刺入她的胸口,又□□,带出她的血肉, 鲜红的,温热的, 还带着她的香味。”

    “她很坚强, 咬着牙关一声不出, 只是眼怀恨意地看着你, 然后你又拿着剔骨刀一刀又一刀地捅进去, 直到她没了声息,然后你拿着剔骨刀,将她抽皮扒骨,做成了人皮灯笼,放在床头, 将她的尸体熬出油, 每日用她的尸油点灯……”

    “别说了, 别说了,我求求你放过她,你放过她,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江愈抱着头, 双眸已经失去了神色, 他崩溃地大喊着。

    风落尘要的便是这句话, 他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 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我要你去死,将身体还给我。”

    “好, 我答应你, 只要你不伤害她。”江愈想都没想, 一口应下,“不过,我还想再与她说句话。”

    “好啊,念在你也算是我的半个亲生兄弟,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若是超过了,别怪我不客气。”风落尘神色狠厉,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江愈望着那张与他一般无二的脸有些恍惚,他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便跌跌撞撞地走向池鱼,池鱼见他走上前来,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双拳紧握。

    江愈看了一眼便知道,她在防备着他,若是他做出什么事来,下一秒她便会将他制服,他苦笑着开口:“池鱼,或许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可笑,但是确确实实都是真的。”

    “我是个胆小鬼,我从很久以前便知道了很多事情,可是我不敢说,我怕我们分道扬镳渐行渐远,没想到如今却还是发生了。”

    “对不起,那一夜我没敢敲响你家的门,也没敢,将这一切都告诉你,抱歉。”

    他展齿一笑,露出了那颗小虎牙,他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道:“我要走了,临走前,我还想吃一块梨子味的糖果。”

    池鱼眯了眯双眸,他像一个未结的谜,危险而又神秘,她无意去探索,却时刻防备着危险,她冷声道:“没带。”

    他有些失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里面空空如也,他苍白地苦笑道:“好吧,我也没带。”

    “时间到了。”风落尘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江愈张了张嘴,没有说些什么。

    风落尘杀死他的过程并不漫长,也不痛苦,意识一点点消散,陷入黑暗。

    可是还是有些遗憾,他没有吃上梨子味的糖果。

    他从来都不喜欢吃糖,可是那是池鱼给他的,在那个他杀了人的夜里,她将那颗梨子味递给了他,还安慰他,不要怕。

    那块糖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可能没有什么作用。

    但是,他会永远记得,那颗梨子味的糖。

    风落尘占领身体的一瞬间,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动了动手脚,如今这具身体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他回眸看着池鱼,轻笑着道:“你好呀,池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风落尘,字月离,乃北今太子。”

    “北今太子?不是早死了吗?”池鱼眼神沉沉地望向他,她有一瞬间,真的觉得江愈不是在骗她,眼前的人,真的与江愈完全不同。

    明明是同一张脸,江愈是阳光的,而他哪怕是笑着的,眼神却始终阴沉,又充满狠厉,像是阴沟里不见天日的老鼠,在同类之中厮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说话说得很缓慢,像是一字一句地体味着其中的美妙,“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年,你们派人追杀我时,杀死的那人,其实是我的伴读,我让他换上了我的衣服,你们的人自然就以为那是我,我也逃过一劫。”

    池鱼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当时告诉我私兵与传国玉玺不在一个人手上的消息,是你假借吴月的名义给我送的吧,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到这里来。”

    她飞快地从袖子中摸出匕首,在眨眼间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她厉声质问道:“吴月如今在哪?”

    风落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你着什么急啊,当然是被我杀了啊,她都落在我手里了,我怎么可能会留她一命?更何况,这是我们说得好的。”

    “不过,倒是你,之前江愈总是说你像个母老虎,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挺有意思的。”

    池鱼眼神一狠,持匕首攻向风落尘,不屑一顾道:“杀了你的时候更有意思。”

    风落尘闪身躲开,一点也不似江愈的蠢笨,他的武功高强,池鱼竟一时近不了他的身。

    池鱼兵行险招,想要在他攻过来的一瞬间借他的力去制服他,却被他看穿,擒住了池鱼握着匕首的手,他阴险一笑,却被池鱼趁机踹在胸口之上,被迫放开了池鱼的手。

    池鱼与他拉开距离,又准备好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