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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出什么事了?”池鱼闻言急忙站起。

    士兵囫囵地行了个礼, 气喘吁吁道:“回郡主,江大人,刚刚传来消息, 不知何时起,闽江周围各府城开始谣传皇帝不仁, 河神降下天罚, 皇帝不知悔改, 只能各府城一同献祭童男童女各五十人来平息河神之怒。”

    “刚刚传来消息, 仅仅梁川府这几日便已经失踪了三十多个童男童女。”

    “什么?”池鱼拍案而起, 怒声道:“这些日子我不一直让你们盯着他们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与我说?”

    士兵羞愧地低下头,他们以为郡主下令大力打压献祭之事,百姓们害怕朝廷,便会停止, 不敢再闹, 他们便松懈了些, 却没有想到他们顶风作案,犯下如此大案。

    池鱼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怒从心起,愤怒地拍案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如找!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居安思危的道理我曾不止一次地跟你们说过, 你们就是这么做的?”

    “今日哪怕把梁川府给我翻过来, 人也得给我找到!找不到你们都给我卷铺盖回家!还有, 参与了此事的人, 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也不放过, 主谋拉到菜市口, 斩立决, 其他的人送去大牢,等候发落!快去!”

    “郡主息怒,属下这就去办。”士兵忙不迭地应下,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池鱼烦躁地长叹一声,坐回椅子上,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如今所有的事都聚集到了一起,她每日为这些事情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江愈担忧地看向她,为她将茶盏倒满,递给池鱼,关切道:“你没事吧,用点茶可以醒神。”

    池鱼结果一饮而尽,但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微微舒展了眉头,对江愈道:“我先回去了。”

    江愈颔首,没有说话。

    池鱼脚步虚浮地离开,江愈神色担忧地目送她选区。

    直到池鱼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他捏紧了手中的茶盏,低垂着双眸,看不清神色。

    池鱼回到房间,唤来白木,陆英这几日奔波在外,时常不在府衙之中,连翘被她留在了京城,此行危急,她怕伤到她,如今她能找的,只有白木了。

    白木还是以往那幅羞涩安静的样子,他低垂着双眸,问道:“郡主唤我何事?”

    “你给郎城去一封信,让我哥哥观察一下郎城和郎城周围的各个府城有没有童男童女失踪的事,若是有就及时制止,若是没有,就严加防范。”池鱼皱眉道。

    “是。”白木应下,安静地退了出去。

    池鱼躺回床上,想要休息一会,她太过疲惫,她怕她再这样下去,她会做出错误的决定,害了无辜的百姓,害了东晋,给外面的豺狼虎豹以机会。

    可是,她躺回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微微有了点睡意,中途沈羽来看过她一次,听到她在休息,他便没有进来,只是吩咐了府内的下人几句话,便离开了。

    临近深夜,池鱼还是没有睡着,她烦躁地起身,失神地望向窗外。

    过了半晌儿,她突然起身,抱起被子和软枕,去了沈羽的屋子,她怕扰了沈羽安眠,望着木门,她犹豫了一瞬,轻轻敲响了房门。

    她敲击的力度不大,只有微弱的敲门声,若是沈羽睡下了,是听不见的。

    屋内很快响起沈羽地声音,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困意,“谁?”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抿了抿唇,回道:“是我,燕飏哥。”

    沈羽闻言,收回握在枕头下的匕首的手,连鞋也没穿,飞快地起身,来了门,冷黄色的月光下,池鱼的身影显得孤单又冷清,格外惹人怜爱。

    他望着池鱼怀里的被子和软枕,似乎想到了她要做些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相信,他试探地问道:“小年,你怎么了?”

    她抬眸看向沈羽,带着几分撒娇地意味,软声道:“燕飏哥,我今晚想与你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沈羽无奈地轻叹一声,让出路来,池鱼直奔沈羽的床而去,她将沈羽的枕头向外移了移,将自己的软枕放到里侧,又把被子放了进去,她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

    沈羽关上门,走到床前看到地便是这副景象。

    池鱼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露出一张明媚却微微憔悴的脸来,双手抓着被子,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

    沈羽哑然失笑,也钻进了被子里,俯身在池鱼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晚安,我的小年。”

    池鱼安心地闭上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