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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晓一愣, 哭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以为春远是被她这般可怖的样子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又理了理杂乱的头发, 硬生生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断断续续地道:“小远, 是我啊, 我是春晓啊, 是你姐姐啊, 你看看我, 看看我。”

    春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上前拉住春晓的手,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姐姐,我来了, 你在这还好吗?”

    春晓强装着那丑陋地笑容点点头, “好的, 好的。”

    池鱼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春远今日的所作所为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她摆了摆手,跟在她身后的狱卒恭敬地上前将牢门打开,拦住想要上前拥抱春远的春晓, 将她藏在了那个承载她伤痛的木架之上。

    春远急忙上前阻止, 却被池鱼拉了回来。

    狱卒做好一切, 便顺着池鱼的意思退了出去, 还不忘为她搬来一把椅子,并且贴心地将牢房门关上。

    他们自知他们的谈话他们不能听, 便离得远远的。

    池鱼坐在椅子上, 自衣袖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把玩着。

    春远也自知这是池鱼的地盘, 只是在池鱼身旁安静站着,时不时用担忧得目光扫向春晓,然后又欲言又止地看向池鱼。

    春远看到如今的局面,也意识到了池鱼根本不是好心受他姐姐所托来找他的,她来寻他,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池鱼没空理会他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向春晓,开口道:“你的弟弟我如约给你带来了,现在你该告诉我那人是谁了吧?”

    春晓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如今还会相信你吗?自从那日你欺骗我,从我口中套出我弟弟的下落时,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儿信任也没有了。”

    “你还妄想我将一切都告诉你,我告诉你,做梦!如今我也见到我弟弟了,也确定他安好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要杀要剐你随便,休想在我嘴里套出丁点儿消息!”

    池鱼讽刺一笑,施施然起身,锋利的匕首在她的手上飞了一圈,最后稳稳地躺在她的手心,她走到春晓面前,抬起匕首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你忘了我那天说的话了?”

    春晓后知后觉地想起她那天说的话,立时变了脸色,但又顾及着池鱼鬼话连篇的嘴,防备道:“我凭什么信你,你的嘴里可没有一句真话。”

    “这你就想错了。”池鱼转身走到春远身边,一手握住春远的肩膀,一手将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之上,莞尔一笑,“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威胁你,你要想清楚,你一个阶下囚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他。”

    池鱼神色一戾,收紧了横在春远脖子上的匕首,春远不信邪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却发现池鱼的手如同锁链一般死死地擒住了他的肩膀,池鱼在他耳边轻轻一笑,“别想着挣扎了,这个牢房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她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倾斜,在春远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池鱼的匕首,顺着白净的脖颈流下,挑动着春晓的神经,她低声警告道:“小心哦。”

    看到弟弟受伤,春晓立时急了起来,她拼命地挣扎着,失智般地大喊,“你放开他,你放开他,他什么都没做,你冲着我来,冲着我来!”

    “冲着你来也不是不可以,说,那人是谁。”池鱼笑眯眯地,说出的话却格外令人毛骨悚然,她操着匕首在春远的脖颈之间游移,时不时地留下一道血痕,“我也与你说个实话,你以为我是真的想与你做交易,用他换你的口供吗?你想错了,我只不过想将你的把柄握在我的手里。”

    “将主动权握在我的手里,如今你的弟弟在我手里,我想要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若是我不开心,将他杀了也是使得的,你最好还是乖一些才好,我这匕首可无眼。”

    春晓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面容因为愤恨变得狰狞扭曲,她狠自己没有能力反抗池鱼,狠自己没有能力将她剥皮抽筋,她的声音因为隐忍变得微微抽搐,“好,我说,不过你先让我弟弟出去。”

    “好。”池鱼一口应下,她也看出春远小心思很多,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坏了自己的事。

    她唤来狱卒,将春远带走,牢房里只剩下她和春晓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