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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渺师太的眼泪扑簌落下,她与红风一个抱头,一个抱腰,将秦元敏紧紧箍住,拓跋致与方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呆住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着秦元敏不断挣扎的样子,拓跋致只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要命,他的双拳紧握,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却不知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方离烦躁的抓了抓头,不小心触碰到了一直挂在腰间的笛子,像是突然找到了支柱一般,方离将笛子放在唇边,缓缓吹起。

    拓跋致扭头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的方离,没说什么,只跑出去拿了个披风回来。

    笛声动人,舒缓人心,秦元敏缓缓的安静了下来,逐渐的停止了挣动,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拓跋致急忙将披风拿了过来,裹在身上,背起秦元敏便直往卧房而去,了渺师太和红风看着安静趴在拓跋致身后的秦元敏,没有出言阻止,紧跟了过去,方离一曲吹罢,静默良久,跟到卧房门口,再没有进去,重新吹奏一曲。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与愤恨,此刻的秦元敏埋首在被子里,显得娇小而柔弱,她只睁着眼睛茫然的望着帐顶,却再无一滴眼泪,拓跋致在一旁看的心疼,半坐在床榻边上无声的陪伴。

    “红风,让高庸过来,现在!“

    红风不知秦元敏这个时候找高庸有何要事,只是她不敢耽搁,生怕刺激了秦元敏,急急忙应了一声便飞快的跑了出去,了渺师太早就去先恩楼自备的小厨房为秦元敏熬粥去了,笛声遥遥,拓跋致握了握秦元敏的手。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陪着你。”

    手掌被人抓住,秦元敏回头看了拓跋致一眼,神情淡漠,却让拓跋致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元敏,我......"

    拓跋致颇有些慌神,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失去了,他惊恐的握紧了秦元敏的手掌,语气急切,却语塞的不知从何说起,秦元敏吃痛,皱了眉头,却并没有挣开。

    “长衍,你是契胡部落唯一的世子,若你契胡能够坚持到你回去,你将来就会是整个北胡的主人,而我,属于大荣。“

    秦元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拓跋致,目光眨也不眨,面无表情,拓跋致紧握着秦元敏的手掌寸寸松开,秦元敏的垂了眼,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空了空,冷不丁自己的手却又重新被包裹住了,她怔楞的抬头,却掉进了拓跋致温和的眉眼里。

    “元敏,我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属于大荣,可是有我在,北胡与大荣不会对立,我尚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故土,你现在担心这些,未免太没有意义了。”

    拓跋致唇角微勾,牵起一抹和善的笑意,秦元敏不自在的扭开了脸去,被握住的手却没有挣开。

    高庸来到先恩楼的时候,秦元敏已是睡了一觉醒了,小高公公上任之后,那些太监宫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紧盯着高庸看他什么时候死好及时去报信领功呢,秦元敏唤他的时候正是人多眼杂的时候,高庸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才到了先恩楼,若不是这南苑偏僻,这个时候恐怕还真不一定能到。

    “高公公,正宁宫有没有您的人?”

    听到秦元敏的问话,高庸的脑袋飞速转动,他低着头,嘴巴却没停。

    “回公子,有。”

    高庸不敢隐瞒,如今他还尚需要指望着秦元敏救他,自然是事事没有保留,秦元敏手指动了动,轻笑了一声,端起旁边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盖碗相撞,清脆悦耳,高庸老实的垂头站立,不敢乱动。

    “那就拜托高公公帮元敏问一问,看看这正宁宫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元敏眼皮也不抬,语带吩咐,高庸皱着个脸不敢答应,求救般的眼巴巴的看着拓跋致。

    "元敏,高公公不太方便出面,不如这件事交给我和之语来吧?“

    高庸的反应早已经被在座的几位想到了,只不过让别人自己交出来手中的暗线可比明着要,手段要高多了,秦元敏状作无奈的揉着眉头,那视线凉凉的在高庸身上扫来扫去,就是不答话。

    高庸这两天彻底的领略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每日还要小心翼翼的状作半生不死的样子,好在是冬天,天气热的话他那小小的伤口恐怕都要溃烂了,秦元敏的存在就像是水中的浮木,他这个快要溺水身亡的人怎么不会死死抱住。

    “秦公子,奴才可以告诉您怎么和那几个人联系。”

    高庸这话算是交了部分底牌了,秦元敏并不在乎高庸的关系网究竟铺的有多大,早晚都有吐出来的时候,现在她只需要查清楚这正宁宫的猫腻,其他的慢慢来。

    “如此也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长衍和之语来办吧,皇后娘娘恨我入骨,我还要好好想想自己要不要去呢。”

    秦元敏一锤敲定,高庸小心的将暗线和盘托出,便被红风带了出去,一切落定,红风小心的守在门口,屋内的几人仔细的商议了一下。

    “元敏还是别去正宁宫吧,我与之语两个人便够了。”

    拓跋致试图阻止,秦元敏摇摇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