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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医捋着胡须一脸沉吟,小心翼翼的检查了秦元敏的脸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秦公子的脸上是外伤,这是一瓶膏药,敷在脸上,稍后老夫开个药房,喝上几次散热化瘀便无大碍,除此之外,公子身上可还有其它外伤?”

    张太医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了瓶膏药出来放到红风手上,脸上带着询问。

    “这....."

    红风一脸迟疑。

    “张太医,咱们先出去,元敏不喜欢外人在场,让红风为她查看一番。“

    不等红风先开口,拓跋致便急忙站了起来拽着张太医朝外走,声音急切。

    红风虽是奇怪拓跋致的反应,却没有深究,只当他是因为与秦元敏相处密切,深知她的脾性才带着张太医避开的,看到二人走了出去,红风这才小心的掩上了门,替秦元敏检查了起来。

    “张太医,我家公子身上并没有其它伤痕了,敢问我家公子何时能够醒过来?”

    既是脱了衣服检查,红风便就着盆架上的热水替秦元敏擦拭了身子,重新换了衣服,看到自己原本搁在铜盆边上的帕子不见了踪影,红风只略一皱眉便放了下去。

    “想来是世子不会打水,掉在了哪里。”

    红风心里如此想着,便重新从柜子里抽出了一条帕子,因着挂念着秦元敏的身体,红风便将这件事彻底忘在了脑后,不再记起。

    张太医听到红风如此回复,心也放回了肚子,能够待在皇宫有独立住所的人,哪个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能够得罪的起的。

    “既然如此,这里是药方,红风跑一趟太医院去抓药吧,老夫虽是也住在这里,身边却苦无药材。”

    张太医早在拓跋致拉着他出来之后,便顺手在厅中开了方子,这会正好交给红风,他也可以早些回去。

    “谢过张太医了。”

    红风伸出双手接过薄薄的纸张,福身行了一礼,便在前引路,送张太医出门。

    “红风姐姐,我去御膳房的时候,他们说是已经接到了旨意,正在准备,所以我就回来了,估摸着再等半个时辰,应该可以送来了。”

    红风将将走到院门,迎面顶上跑的满头大汗的铁书,看着张太医走远了,红风一把拉过了铁书。

    “既然这样,你便帮我跑一趟太医院吧,照着这个药方抓药。”

    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的将手里的药方塞进了铁书的怀里,转身便进了院子,铁书抱着衣襟里的药方一脸呆滞,反应了一下才认命的直奔太医院去了。

    清风阁并不大,门口有什么动静坐在厅中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在看到红风两手空空走进来的时候,拓跋致并没有惊讶,他也并没有心思惊讶,他的脑袋里此刻只剩下之前看到的那一角风景。

    中衣里面哪里是赤身,分明是一件暖黄色的小衣,十岁的少女胸前不过刚刚隆起,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却让拓跋致失了心神。

    “元敏,竟是个女儿家!”

    拓跋致脑海中轰隆作响,像是万人震鼓,急促不休,他清楚的听到自己胸腔里不断跳动的心脏的声音,附和鼓点,声势浩大。

    任凭心里天崩地裂,拓跋致端在在椅子上的身体却挺的笔直,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椅子两端,目光空茫,不知看向何方。

    红风进来便看到拓跋致这么怔楞的坐着,只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理会。

    “想来世子是担心我家公子,罢了,等铁书回来劝慰吧!“

    红风径自从拓跋致面前走了过去,直往卧房看顾秦元敏去了。

    拓跋致坐在厅中许久,清风阁院外逐渐起了大风,竹叶摇晃,舒舒作响,有那调皮的风儿打着旋钻了进来,拓跋致感到一阵凉意,恍然回神,心中无端的升起一股雀跃来,坐在椅子上傻傻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是了,元敏为什么不能是女子,她平日与我虽然语气亲近,却一直保持疏离的距离,她身子娇小,体型瘦弱,声音软糯,这都是女儿家的标志,不过是蒙着一层体弱的皮,便让人少了猜忌。”

    拓跋致眼睛里亮亮的,整个脸庞都荡漾着一种莫名的风采。

    “还好他是女子。”

    拓跋致心随意动,喃喃出声,却倏地捂住了嘴唇。

    “还好?为什么还好?”

    心里有个小小的旖旎心思像是嫩芽破土一般就这么蓬勃的生长了起来,因为喜爱,所以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震惊过后余下的只有喜悦,因为喜爱,所以还好,是庆幸,是满足。

    “请世子安,奴才送膳来了。”

    拓跋致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传膳的领头太监便已是躬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撞破了一般,拓跋致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将粥给我,其余的摆在偏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