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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清不敢细思答案,人这一辈子浮浮沉沉,很多事情都难以预料,他只能,尽力守住本心,做好自己便是。

    “天哪,丞相大人这是抄了多少官员的家底?!”

    顾老黑最先出声,望着几乎堆满了屋子的金银珠宝,感觉自己要被闪瞎了眼。

    秦元敏想了想便也明白了,想必秦冕在位时,一应大权尽由胡惟亦掌控,而胡惟亦这个人,对待贪官污吏想来不会手软。

    想打放在的信中,胡惟亦提到,秦冕不会度日,国库空虚,因此后续他所得所纳,尽皆被他单独存放,即便是秦冕,都不知这其中具体。

    胡惟亦的本意是想等到秦元敏登上大位之后,一切初定,便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无论是军队还是银粮,尽皆交给秦元敏处理。

    不管怎么样,他也算的上是看着秦元敏长大的,可以说是对她的脾气秉性很是了解,不然他也断然无法安心交给他。‘

    只是这世上,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会先行到来,谁也不清楚。

    他老了,更是连心也盲了,养虎作伥,也算是因果报应了。

    秦元敏的呆呆的望着这房间里存放的满满当当的东西,静默无声,有泪悄悄的划过脸颊。

    拓跋致看的心疼,为她拭去了泪水,轻揽住秦元敏的肩头,做无声的安慰。

    “长衍,你说丞相大人下辈子会生活安康幸福,一家团圆和乐吗?”

    秦元敏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哭腔的沙哑,拓跋致揽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却是坚定的点了头。

    “丞相大人这辈子所受苦难太过,这世间自有天道轮回,想必想一辈子,他必定能够遇到一个能知他、敬他,与他携手一生的人,他们也必定会有健康,聪明善良的后代。”

    拓跋致的声音低沉,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暗哑。

    秦元敏有些鼻塞,心脏闷闷的堵得难受,尽管拓跋致回答的肯定,她依旧有些闷闷的没有答话。

    元敏,等方离接了母妃回来,我们便成婚吧,我希望,我登基的那天,是我们的成婚大典,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不是我一人的,那奉先大殿上的龙椅,从今以后,再不是孤零零的一把,我的身边,必定一直都只有你,元敏,你可愿将我从这孤家寡人的生活中解救出来?“

    拓跋致前半句话说的郑重,后半句倒是调笑了一句。

    秦元敏没有犹豫,直接了当的点了点头,是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那么为什么我们不把握当下呢?!

    距离拓跋致登基的日子,还有整整八天。

    这天还未亮的时候,秦元敏便被喜娘拎了起来,沐浴,梳妆,一直折腾到天色大亮,一切才将将落定。

    “姑娘,该穿这新娘服了。”

    喜娘站在秦元敏的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她还曾未见过这未来的皇后娘娘,不穿凤袍成婚的,偏偏这不穿凤袍便罢了,如今她这个喜娘竟是连新娘服都没有看到。

    秦元敏轻笑了下,安抚了一番喜娘,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红风耳语了几句,红风便迅速的退下了。

    红风早在她几日之前答应拓跋致的时候,便将她许给了影一,这个当初救了红风的男人,如今阴差阳错,今后也会是守护红风一生的男人。

    “姑娘,喜服取来了。”

    喜娘早在红风端着托盘走进来的时候,眼睛便直了,看着那新娘服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款式,但是偏偏,那各色绣线里的下的功夫,足够一个城池的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

    喜娘暗暗咂舌,难过这新娘子不愿意穿凤袍,这个相对于凤袍,可并不逊色多少。

    可是秦元敏知道,她执意如此,并不是为了她的贵重,而是因为,这成套的新娘新郎服,是秦冕去世之后,唯一留给他的礼物。

    当初她从胡灵玉身上搜出来的钥匙,便是为了这套衣服。

    “吉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