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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潇一改先前扭捏之态,豪爽赠画,令孟江漓有些始料未及,看着云潇将那一摞金饼子推了回来,有些愣神。en8.

    “我怎可平白无故收你这画?”

    孟江漓将手松开,不再与云潇争抢,让他破费千两买下云潇手里这幅画倒也没什么,可云潇无偿相赠却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可没什么交情。

    “这些金子你无论如何也得收下。”孟江漓将云潇推过来的金饼子又推了回去。

    “君子grén之美,孟兄既是想拿此画当作寿礼献与令尊,是一片孝心,我自当成全,可这幅画值不得一千两银子,我若收了这些金子,岂不是落得一个贪婪爱财的恶名,孟兄莫陷我于不义啊。”云潇爽朗,将画轴随手递了过去,孟江漓似陷于两难之中,权衡片刻,却是伸手接了下来,他内心十分中意这幅画,不愿与其失之交臂,云潇若能收下那一百两黄金,自然最为简单,可对方爱惜名声,宁肯白送也不收分文,但他堂堂鳌龙帮的少主就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吗?

    他也不是没想过折价收购,可这幅画充其量值个百十两银子,云潇却是连百两黄金也能随意推拒,会在乎这百十两银子吗?

    而且云潇先前也根本没打算出售这幅画,转手相赠那是grén之美,孟江漓实在不好意思用铜臭之物折辱对方。

    何况这幅画还是给父亲的寿礼,他可不想让人说闲话,说这礼物是他随便花一百两银子从街上淘来的,考虑片刻,还是接受了云潇的馈赠。

    “云兄这朋友我交下了。”孟江漓只觉欠了云潇不少人情,却不知如何回报,而且觉得云潇甚为爽快,亦有结交之心,让随从将桌上的金饼子收了,顺带将画也一并递了过去,而后与云潇说道:“我包厢之中还存着几坛好酒,不知云兄可有兴趣与某家共饮?”孟江漓不习惯欠人人情,若不还清,心里始终过意不去,可他如今除了知道云潇姓甚名谁,身份来历却是一无所知,自然要了解清楚,ri后才有机会报答,不过他的身份有些敏感,不便于人前提起,才打算与他私下会谈。

    这曲风画馆的包厢是不对外客开放的,一个包厢便只有一个主人,论年出租,一年租金便要四五百两银子,可见这孟江漓的确是阔绰之辈。『雅*文*言*情*首*发』

    鳌龙帮掌管着流经上京城的四条水道,所有靠行船吃饭人都与鳌龙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上京城中更有不少产业,这点钱财对他而言无异于九牛一毛。

    云潇今ri来这的目的便是搭上孟江漓这根线,可谓费尽心思,终于等到鱼儿咬钩了,自然不会推却。

    面对孟江漓的邀请,云潇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

    两人上至二楼,进了一间叫‘听风雨处’的小厅,随从留在了门外。

    云潇进去才发现这包厢更像是一处私宅,左右两侧都是书架,还有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桌,笔墨纸砚也一应俱全,两人坐下闲谈片刻,云潇也未急着切入正题,自然是聊些有关书画的事情,譬如说某位大家的作品又卖出了什么天价之类的,聊了片刻,伙计提着食盒送来了几样小菜,曲风画馆是一间茶楼,没请几个厨子,这菜式也极为简单,佐酒却是够了,孟江漓在书桌上腾出一小块空旷地,将小菜从食盒取出来摆上,而后从身后书架上提来一个还未揭开泥封的酒坛。

    随手拆开之后,便有酒香弥漫开来,浓郁扑鼻,更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直冲脑腔,闻着便令人有了几分醉意,显然这酒烈xing十足。

    孟江漓给桌上两个杯子满上之后,便先举起杯来,道了一句‘先干为敬’,便先饮了一杯。

    云潇也未矫情,陪了一杯,酒液下肚如若火烧起来了一样,直觉浑身血液都逆流而上,直冲脑门,若不是气息控制的好,只怕这一下眼泪都给冲出来了。

    孟江漓看他窘迫样子,不由大笑,说道:“莫喝寡酒,吃些东西先,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七蒸,烈xing十足,那些吹嘘自己海量的人,往往四五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云潇一听这话便倒吸一口凉气,七蒸便是赫赫有名的烈酒,从原浆到成品,需要繁复蒸馏七次,更莫说二十年的陈酿,一杯下肚他便有些头晕眼花的了,赶忙控制呼吸,运转起小周天来,浑厚的气流下沉至肠胃之中,酒液尚在胃中,来不及被身体吸收,便受气流震荡,碎成无数细小微尘,犹如烟水之气,而后随着呼吸被带出了体外,孟江漓只觉云潇说话时候挟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却没看出端倪,还以为他只是打了个酒嗝,笑问道:“云兄平时不常饮酒吧?”

    “基本不怎么喝。”云潇点了点头,他以前那身体状况,饮酒就相当于服毒,摧残自身xing命,因此没什么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