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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离今英嫁入王府做妾的日子只有一个多月。娄心语把日子定在冬月的倒数第五天,对此今英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反正最后是要离开的。自从上次在宁王府见了闵政浩一面后,今英再也没有听到有关闵政浩的消息。倒是今英时常去良医所找医吏李言闻共同探讨医术,宁王除了命长歌跟着外也没有其它举动。

    “你已经想好退路了吗?”娄心语捏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漫不经心的与今英闲聊。

    “一切都还在准备中,只等那天到来。”今英说着也放下一颗棋子,如今她们下的是五子棋,简单便捷,不像围棋一样需要深思熟虑,消耗大量时间,是禁用那个闲着无事教给娄心语打法时间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位大人的感受?你暴病的消息要传出去,他会怎么样?”娄心语推开棋盘,心里一阵烦闷,“听说你的那位大人与尚书千金走的很近,你就不怕他变心?”

    今英把棋子一颗颗的拣进盒子里,盖上棋盖,把棋盘放回原处,为娄心语加上一件绒衣,才淡然的开口道,“我相信他,他不会的。”何况大半的计划她都已经告诉了闵政浩。

    “哼,当初我也是相信他的,以为他不会的……”娄心语失神的呢喃,还想说下去,门口传来红衣的声音,“王妃,如意姑娘来向您请安。”

    娄心语话停住了,看向今英,白如意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揉揉最近越发酸痛的腰肢,“让她进来吧。”

    没多久,就有一股冷香从帘外传进来,在这清冷的天气里格外清晰可闻,看着缓缓走进来向娄心语行礼请安的人,今英脑海里回想的是烟罗告诉她的,有关白如意这个人的评价,多是赞赏高过不喜。前朝最臣之女,也曾今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一朝获罪,本要进青楼为妓,却被宁王看上带了回来,从一个千金小姐变为王府的一个侍妾,宠辱不惊,为宁王生下一对双生女儿。

    今英只在不久前王府的家宴上见过她一面,与另一个侍妾柳绵绵很是不同,看似高洁无尘,骨子却里有一种深深的悲伤,还参杂着淡淡的恨,她恨的是谁今英不得而知,却知道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你有什么事吗?”对白如意,娄心语谈不上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只是见她从进府后一直安安分分,对她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有人托我把一样东西转交给崔姑娘。”白如意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今英,没有过多的解释。

    今英当着娄心语的面拆开了那封信,细读下来,却发现那是一封情书,其中有一张纸上画着一幅今英在朝鲜宫廷当宫女时的小像,上书今英的名字,书信的落款是闵政浩。字迹虽然酷似闵政浩的手法,但是今英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不会闵政浩写的,除了那幅小像,这封信是有人故意伪造的。

    “谁给你的信,说了些什么?你要知道,王爷可是不允许你与人私下互通消息的。”娄心语握着一个小小的白玉暖炉,语带嘲讽的对今英说道。

    “不过是一封信,王妃若是喜欢,送你也可。”今英把信纸装回信封之中,信上特意用朝鲜的语言,是不想让人知道,还是故意要引人怀疑,会是谁送来的呢?

    “我喜欢与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王爷喜不喜欢。”娄心语说完自己也觉得说这话没意思,转而面对一旁的白如意,“是谁让你把这个转交给崔姑娘的?”、

    “柳绵绵。”

    “哦?”娄心语一听有了兴致了,“那她又是从何得到这封信的?为什么又托你转交?”

    “是她的丫鬟,我问过那个丫鬟,她说是曾今几次进府拜见王爷的朝鲜医女,把信交给她的,让她托柳绵绵转交给崔姑娘,而柳绵绵又把信给了我。”白如意说这话的时候情绪还是没有波动。她的冷漠不同与今英之处在于,她给人的感觉是冰冷幽寒,而今英却是平淡寂静。

    娄心语从今英手上拿过那封信打开,“画功还真是不错的。恩,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告退吧。”

    白如意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娄心语把信摊在桌子上,本想等白如意走了之后,好好的问问今英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让王爷知道她与她恋慕之人私下之间还有来往,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白如意突然跪倒在娄心语面前,直直的看着娄心语说道,“王妃可知王爷的大志?今年三月天降瘟疫,王爷前去江浙,两广一带安抚民心。时值八月瘟疫得解,王爷却又在朝中暗中笼络大小官员,试问王妃,王爷的种种举动王妃可知?”

    白如意的话让娄心语终于正眼相待,娄心语眯起水眸,声音冰冷,“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这个白如意就像当初的今英,就算有求与人,也不会放下心中的尊严与傲骨,拿出准备好的筹码等着她主动同她们谈条件,她可以容忍今英一次,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其他人有第二次这样的举动。

    “如意以为,王妃乃前朝太师之女,自知从小教导忠君报国,以报皇恩的思想,但王妃可曾想过王爷此举带来的后果?试问王妃又是作打算?”

    “你可知你现在说这些话的后果?”

    “如意知道。”白如意眼中不见动摇,意志坚定看着娄心语,回答道,“如意是想知道王妃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