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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爱之名的伤害从某种角度来说,更加卑劣。

    “会吧。”

    死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时锦意知道,时淮已经活在悔恨愧疚中二十几年了。在时锦意的印象中,每年乔安许的忌日,时淮都会很早起床,然后推掉当天所有的事务,到乔安许的墓前,一站就是一整天m。

    闻言,时淮笑了笑。可是,他不会原谅自己啊。

    原本就阴沉的天空好像绷断最后那根弦,顿时洒下了密密麻麻的细雨。

    时锦意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仿佛要随着风雨而去的时淮,一时间鼻尖发酸。她想把时淮扶起来,后者却沉声说:“小意,你先回去吧。”

    “不行。爸,你的伤才刚痊愈,要是感冒就麻烦了。”

    时锦意抱着时淮的手臂不愿放手,见他还是纹丝未动,时锦意急了。“爸,如今时氏集团百废待兴,您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想想欢欢乐乐,要是我妈在世,定是非常喜欢他们的。您何不陪着欢欢乐乐长大,百年之后去找妈妈,不也多了一个和她谈话的理由吗?”

    时淮楞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时锦意。“你个丫头。”

    但下一秒,时淮却顺着时锦意的力道站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时锦意说得对,若乔安许在世,一定是极其喜爱欢欢乐乐的。

    时锦意笑弯了眼睛,“走吧爸。”

    “好。”说到这,时淮又看了一眼,才和时锦意一同转身离开。

    走着走着,迎面走来一个撑着黑伞的男子。

    时淮突然停下脚步,时锦意疑惑的看了一眼,发现时淮的表情有些僵硬。

    “时淮。”

    萧柏岩浑浑噩噩的过了很多年,直到近段时间才彻底恢复神智。他看着时淮,目露讥削。“你也真是命大,那么眼中的车祸都没死。”

    时淮轻叹一口气,没回答萧柏岩的问题。他将萧柏岩从上看到下,有些担心的问,“你彻底恢复了吧?”

    听到这,萧柏岩夹杂着一身黑暗冰冷之气逼近。他眼中看不到其他,只死死锁定时淮一人。“是啊,彻底恢复了。所以时淮你做好准备了吗?我将为安许报仇,不死不休!”

    萧柏岩的声线虽温柔,但其中蕴含的杀气,让时锦意不由得头皮发麻。她没想到自己与亲生父亲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此同时,时锦意也感到有些奇怪,萧柏岩的名气一直流传在京城上流贵族圈流传。时锦意虽见过其他萧家人,却唯独没见过萧柏岩。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辛吗?

    时淮的神情更加落寞了,说到底,他不仅对不起乔安许,也亏钱这昔日的兄弟许多。但时淮并不后悔,他放不下乔安许,到现在依旧是如此。至于萧柏岩的恨,就任他发泄也无妨。但是,时淮不能让萧柏岩误伤到时锦意,不然他罪过可就更大了。

    思及此处,时淮将时锦意推到萧柏岩面前。“老萧,这是安许为你生的女儿。”

    听到这,萧莫言的视线如同探照灯一般的猛然从时淮身上转到了时锦意的身上。他很想反驳时淮,骂他孬种,怕自己报复就推一个所谓的女儿出来做挡箭牌。可将时锦意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后,他喉咙滚动了几下,嘴皮都哆嗦了起来。

    像,真的太像了。特别是那双眼睛,黑黝黝的,仿佛盛满了银河星辰的夜空一般动人。教人只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