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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贤皱着眉,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手。叶晓霜却“嘶”了一声,面露痛苦,好像脚下站不稳。

    白皙的胳膊,湿淋淋地撩起一片水花。楚贤无奈地伸手过来,再次勾住她的腰:“小心点。”

    叶晓霜顺势环住她,无耻地借此机会,肆意轻薄着眼前这平时不得接近的女人。赤/裸的皮肤紧贴,楚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边把她带上岸一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脚扭到还没好?”

    叶晓霜点点头,小声说:“脚腕疼。”

    怀里的女人看上去楚楚可怜,楚贤实在生不出抱怨的念头。今天南晁突然来泰国找她,是为了给她惊喜,然后一起共度良宵的。女儿早就安置在楼上睡了,两个人平时忙碌,极少有机会过安静浪漫的二人世界,今天正是好机会。

    没想到南晁还没来得及进来,就被叶晓霜冒冒失失地抢了先。

    楚贤让她坐在岸上,自己则低头托起了她的脚。细白的腿举起来,左脚腕一片淤青。崴了脚之后脚腕粗了一圈,说实话,真的很不好看。

    楚贤没有表现出一丝嫌弃,而是认真地托着她的脚,细白的手指在关节处按了按,抬头问道:“这里疼?”

    叶晓霜脸热了起来:“嗯。”有点害羞,还有点惊喜。

    她以为,楚贤会直接叫人来,把她赶出去。毕竟她的行为的确已经够冒犯了。

    “我拍戏也扭过几次脚,”楚贤又仔细按了按,然后也从水中走出来,“你虽然伤得不重,可也不能放着不管,不然,下次会更容易扭到。”

    哗啦啦的水声,搅乱了叶晓霜的心。她胡乱地应着,却偷偷瞄着楚贤——仅遮住了重要部位的、完美无瑕的身体。

    楚贤现在,不过才30岁,身材丝毫看不出有生过孩子的痕迹。

    不过楚贤很快就披上了浴衣,叶晓霜也赶紧收回了目光。想到楚贤的女儿,叶晓霜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然后抬眼笑着看她:“谢谢楚老师。对不起,我刚刚,弄错了方向,不小心走进这里的……”

    “没关系,”楚贤摇头,扔给她一件干净的浴衣,“披上吧,然后我带你去我房间穿衣服。要是被人拍到你在这里……那就不太好了。”

    叶晓霜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拿着衣服跟在楚贤身后。

    也许是夜晚的月光太温和,或者热带的海风太怡人,那抹走在自己面前的颀长倩影,被叶晓霜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她,好温柔。

    所以后来,不管是多少年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叶晓霜都依然不后悔自己为了得到她所有的温柔,费尽多少偏执疯狂。

    尽管,刚走了没几步,一个低沉的男声就焦急地问道:“贤儿?到底怎么了?”

    楚贤仍然是站在了叶晓霜前头,笑了笑说:“没怎么,我有位客人,你等我一下。”

    见楚贤着意护着身后那人,南晁便知道是个女人,为了避嫌赶紧移开了视线。

    不过,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经意地瞥到那女人的侧脸,认出是叶晓霜。还没等他纳闷叶晓霜怎么就和楚贤凑到一处,楚贤已经带叶晓霜匆匆走进了别墅。

    月光下,叶晓霜的身材更显姣美。她和楚贤不同,楚贤身材好在端庄匀称,她则火辣性感。

    南晁不经意间已经瞥了好几眼。

    叶晓霜脚还有些跛,楚贤虚扶着她,走到了别墅门口,才哑然失笑:她怎么竟然有心情照顾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人了。明明下午的时候,她还在为了丈夫的负面传闻而迁怒于叶晓霜。

    她想,大概,她也不想让南晁看到这年轻姑娘如此娇媚的一面吧。

    说来奇怪,她作为天之骄女,从来没对谁产生过嫉妒的心思,却对叶晓霜,有那么一丝丝类似于忌讳的奇异感觉。这让一向自信大方的楚贤感到不适。

    难道,她也要像不少女星那样,在感情方面争风吃醋,被人笑话吗?这对于骄傲的她来说,是不可能的。

    她对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人,都有绝对的信心。她和南晁幼年即相识,彼此的长辈也是世交。两人小时候,就被长辈玩笑般地指了婚。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楚贤多才多艺,几岁起就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没什么朋友,熟识的人只有南晁。

    她想,如果要结婚,南晁就很好。她沉浸在艺术中,对身外俗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更何况,南晁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两个人也确实感情很深。

    于是楚贤21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南晁,当时南晁在港发展,不得已选择了隐婚,委屈了她整整两年,南晁演艺事业有成,才终于宣布了婚讯,补上了婚礼。

    她以为,那会是她对南晁唯一的妥协。可骄傲又慢热的她根本算不到,婚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磨合的过程。南晁睡觉打鼾,不善于和女儿交流,喝醉后容易吐……

    经过这些点点滴滴,她想,她是很爱南晁的吧。带着这个预设,她也乐于听到别人对她和南晁婚姻的夸赞以及艳羡。

    但骄傲的她,真的不希望自己产生任何阴暗的情绪。尤其是她最为鄙视的——嫉妒。

    “楚老师?”叶晓霜怯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看着年轻的女人,笑道:“怎么了?”

    “我能不能……问您个问题?”叶晓霜鼓足勇气开口。她想,自己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楚贤对她温柔一点点,她就想要更多。

    “可能有点冒犯……您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不理我的。”楚贤背对着光,叶晓霜看不清她的表情,摸不清她是否有生气,就赶紧找补道。

    “你说。”楚贤关上门,坐在沙发上。

    叶晓霜舔了舔红唇,期期艾艾道:“楚老师,我想……我想问您,您平时,和南先生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哪样?”楚贤微微皱了皱眉。

    “就是……”叶晓霜低着头说道,“就是……相敬如宾吧。”

    半晌,楚贤依然沉默,叶晓霜自嘲般地笑了笑:“嗯……没关系,您可以……”

    “是啊。”

    叶晓霜抬头看她,发现她脸上是柔和得体的微笑:“我和南晁很少吵架,平时相处也挺和睦的。”

    “是吗,”叶晓霜展颜道,“那真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地褪去了浴衣。心里琢磨着楚贤话里的意思,心不在焉,竟然忘记了自己没拿衣服,光溜溜地站在那,又赶紧把浴衣套上。

    尽管知道楚贤不会看她一眼,可还是下意识地遮住了自己肚子上那道疤痕。

    “穿这个吧。”纤白的手指递过来一件薄薄的藕色丝质长裙。楚贤笑道:“这是我的,只穿过一次,我比你高点,但既然是长裙,应该不碍事。”

    “谢谢楚老师。”叶晓霜一点都不假客气地接过了裙子,摩挲了一下丝滑的面料,心都快要跳出胸膛。

    今天,是她人生中的大日子。结结实实地和楚贤抱了又抱,然后,还穿了楚贤的衣服。

    她想大笑,想尖叫。

    裙子套在身上,果然有些长,不过她身材窈窕可人,倒把这条低调的裙子穿出了艳色。

    楚贤一抬头,眼中也有一抹惊艳闪过。

    叶晓霜咬着嘴唇,看着楚贤:“楚老师,好看吗?”

    这套裙子她穿着很合适。这个念头在脑子中闪过,楚贤神使鬼差地微笑道:“很适合你,要不,你就穿着吧。”

    叶晓霜在社会底层混了这么多年,也算老油条一根,可她到底才22岁,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难免卸下了心防,倒和白天时那个妩媚而又认真的女人不一样,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一点娇憨。

    “真的吗?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