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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不敢说太大声又像是羞于说出来一样。

    其实小皇帝并不奢求这人能听他的诉求,这里早就不是大越了,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但他每次真的是太难受了,连续的发高烧,伤口反反复复的发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又不敢真正去死。

    他好害怕,他看到太多的血流成河,父皇的头颅每晚都会进入他的噩梦。

    他只能这样苟活着,没人教他怎么办,也没人能再爱护他了。

    他不能撒娇、不能有脾气,连哭都不敢哭。

    沈眠能感受到小皇帝身上那种惶恐和无助,他感同身受,觉得心疼。

    他不知道楚迟砚是个什么反应。

    说完那句话后小皇帝等了很久,冷宫光线不好,他又不太敢看楚迟砚,只能静静等着,一直没听到声音,他越等越觉得害怕,可能是自己又说错了话了。

    “对、对不起……”

    他磕磕绊绊地道歉,全身竟然也不自觉发起抖来。

    他在这里就是最下等的。

    自己只是一个俘虏而已,他不能要求这么多。

    楚迟砚皱眉,今晚他闲着没事,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还从大越带了个小皇帝回来,便想着来看看。

    他喜欢踩断强者的脊梁,也喜欢在一旁冷眼看弱者,那种可怜又可悲的样子。

    会让他觉得唾弃,同样也让他觉得痛快。

    柔软又滚烫的唇瓣怯生生的挨上自己,楚迟砚不喜欢被人触碰,而且还是这么个脏东西。

    一具身子万人骑,有什么资格配碰他?

    但神奇的是,他并没有生气,许是小皇帝凑过来的时候很香,亦或是唇瓣的触感太过美妙,以至于他都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只是一个俘虏,早就不干净了。

    冰凉的手指挑起小皇帝的下巴,楚迟砚脸上神色近乎冷血:“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我会杀了你。”

    小皇帝吓得怔怔的,这个人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以前那些虽然也会折磨他,手段很残忍,但远没有这个给人的感觉吓人。

    他害怕,怕死。

    他不想哭,但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涌出眼眶,滴到了楚迟砚的手指上。

    “对不起……对、对不起……”

    沈眠竟也跟着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知道楚迟砚这个样子,当初第一次见,也差不多。

    他也害怕,但远远没小皇帝现在。

    小皇帝掉了一滴之后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掉,楚迟砚并没有说什么,一把将人抱起,然后朝着床走去,再像扔一个物件儿似的,将小皇帝丢在了床上。

    “脱。”

    最后流程都是差不多的,小皇帝驾轻就熟,他还在担心着楚迟砚的怒火,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几下就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下来了。

    一身皮肉白皙细腻,莹润嫩滑,骨肉匀称,长得极好。

    但上面同样也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楚迟砚将他带回大庆,并且选择不管他,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本来就不在意,或者说发生这样的结果就有他的默许。

    沈眠可要气死了,他现在大概和小皇帝共用了同一个身体,只不过他不能说话,小皇帝真是惨,真是太惨了,看书只能看出皮毛,只有自己看了,自己经历了,才能知道这样的痛苦。

    沈眠脱完就不敢动了,外面还是冬天,他很冷,不过就算在冷他也不敢催。

    楚迟砚眸色幽深,手指在小皇帝的身上流连。

    指尖停留在小皇帝身上的痕迹处,他问:“这些,都是谁给你留的?”

    小皇帝摇了摇头,然后哽咽着说:“我、我不知道……”

    无非是那些人,楚迟砚倒没什么兴趣知道。

    他将小皇帝拉到怀里,闭上眼睛在他颈侧咬了一口,那一口极深,立马就出血了。

    小皇帝呜咽一声,带了点泣音,却也不敢推开他。

    只是觉得好痛。

    “你好像在发热。”楚迟砚好像笑了:“里面肯定也很热。”

    接下来就是某些不能写的少儿不宜情节,沈眠更特么能感同身受了,狗逼这活儿真是从头烂到尾!

    按理说楚迟砚这次也不是头一次开荤,但兴奋地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小皇帝被他做得几近昏死,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慢慢停下了这一场并不平等、单方面压制的暴行。

    小皇帝身上没一块儿好肉,全身都是楚迟砚留下的印记,掩盖了之前的,是新的,只属于他的,床上有一大片血迹,小皇帝昏迷不醒。

    即便刚从情。欲中抽shen而出,楚迟砚现在的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他看了看惨兮兮的小皇帝,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气息,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他用手拨开了小皇帝汗湿的发,然后下床,扬长而去,再也没看过床上的小皇帝。

    楚迟砚走了。

    可沈眠发现自己哭了。

    虽然小皇帝在昏睡着,噩梦里或许又多了一个坏人,他无处可躲无能为力,终生不得安稳。

    时间走得很快,除却第一次遇见楚迟砚,接下来的画面更像是在放电影似的,楚迟砚登基了,他把小皇帝关起来,并且杀了所有和小皇帝有过关系的人。

    再日复一日无聊又让人厌恶的生活中,小皇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楚迟砚,除了楚迟砚,他不用再接受其他人的折磨,楚迟砚高兴的时候也会抱着他,轻轻的和他亲吻,和他说话,极少的时候会和他一起吃饭。

    但他高兴的时候总是很少的,多数时候都是不高兴。

    小皇帝的心里越来越郁结,他吃的很少,被人排挤刁难,变的不爱说话,浑浑噩噩,草木皆兵。

    然后没过多久他死了。

    就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惹了楚迟砚生气,又被他关了起来,他生了病,但那些宫女太监不给他找太医,他又吃不下去饭,身体早就差的不成样子,几乎是要不了多久,这个悲惨的炮灰就光荣下线了。

    沈眠对这些剧情都不惊讶,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小皇帝是个苦命的孩子,这离他来大庆也不到两年。

    等小皇帝死后,宫人再去告知楚迟砚这个事情,彼时他打了胜仗,正在犒赏三军,殿里歌舞升平。

    乐声一下就停了,楚迟砚坐在高位上久久未动。

    旁边的太监还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次:“陛下,春寒宫那位公子,没了……”

    楚迟砚不信,他扔下满殿的将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春寒宫,推开门,床上躺着小皇帝。

    他看起来很安静,小小一团,就像是睡着了,如果不是那白得吓人的脸色。

    楚迟砚觉得脚步尤为沉重,他一步步走,甚至忘了呼吸。

    “沈眠。”他的手碰上小皇帝的脸,是冰的。

    “沈眠。”他又喊了一声,但不会有人应。

    所有人不敢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平日里并不受待见的男宠,似乎也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如果真的不受待见,陛下看起来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楚迟砚突然就笑了一下,然后跪在小皇帝床边,伸手将小皇帝搂在他怀里:“我不对,我不该跟你置气,不该好几天不来看你,你这么乖,不会跟我生气的对不对?”

    小皇帝的身体冷的吓人,楚迟砚毫不在乎,他的眼睛泛着红,声音哑着:“我答应你,这回好好对你,你起来跟我说句话,想要什么都可以,嗯?”

    他自说自话,在小皇帝的脸上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