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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一会,莫流云“啊”的一声惊呼,随即坐起身来,只觉脖颈甚是疼痛,转头看到冷若霜坐在床头正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又瞧见丁兆鹏和李泰来,想起三师弟惨死,一阵悲戚之意猛然袭来。

丁、李二人见莫流云醒转,心中大喜,抢上两步走到床头。李泰来喜道:“师兄,你醒啦?你什么时候得了羊角风啦?”丁兆鹏道:“胡说八道。大师兄几时又得了那种怪病?”李泰来道:“刚才大师兄发疯你没看到的么?那不是羊角风又是什么?”

莫流云一摆手,也不理会二人的争论,坐起身来,忽的目露凶光,脸上现出一阵杀意。向丁、李二人道:“兆鹏、泰来,三师弟是…是被谁所杀?师傅又是怎生受伤?二位师弟请详详细细的讲与我听。”丁兆鹏看了看冷若霜,又瞧了瞧莫流云,眼下当是说:“家丑不可外扬,有外人在此我怎能开口?”

要知道,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江湖人士通常将胜败荣辱,看的比身家性命还要重要,倘若比武不胜那便是技不如人。常人倒没什么,但是一派掌门却是不同。一派掌门倘若被人打成重伤,毫无还手之力,不仅有损于自身的英名,更累的门派名誉受损,自此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这个道理莫流云和冷若霜都是再清楚不过。

莫流云却道:“师弟但说无妨,冷姑娘不是外人。”冷若霜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喜,但这毕竟是人家门派之事,自己在此总是不便。再说,莫公子下山已久,师兄弟陡然重逢,定然有许多话要说。随即站起身来,道:“我去帮三位泡些茶来。”

三人称谢,冷若霜转身去了。

冷若霜一关上房门,莫流云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丁兆鹏和李泰来的手,颤声问道:“师傅师娘二位老人家怎样了?”丁兆鹏道:“师娘安然无恙,只是师傅受了些伤。”他脸色凝重,又道:“似乎,这一次比上次同天残地缺一战,伤的更为严重。”

莫流云双眉紧锁,李泰来安慰道:“不过大师兄也不用太多担心,师傅现在已经在康复中。”莫流云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问道:“师傅可是受人围攻么?”丁兆鹏和李泰来同时摇了摇头,道:“不是。对头仅有一人。”

莫流云大惊,又问:“果然便只有一人?”二人齐声道:“却是只有一人。”莫流云缓缓点了点头,道:“上次华山之巅一战,天残地缺两位老儿虽三十年前武功便已大成,师傅与之相斗也不过受了些内伤。师傅他老人家武功虽不说是登峰造极,但放眼整个江湖,单打独斗能将师傅打成重伤的又有几人?”

李泰来道:“是啊,江湖上武功能与师傅比划比划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莫流云脑海中忽的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半晌,抬头瞧了瞧李泰来,道:“六师弟,江湖上武功和师傅在伯仲之间的有哪些人?你倒是说说看。”

李泰来挠了挠头,笑嘻嘻的道:“大师兄,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丁兆鹏道:“六师弟,大师兄让你说你就说吧。”李泰来道:“那好吧,倘若我说错了,二位师兄可不要责怪。”莫流云道:“师弟但说无妨,咱们又怎会见怪。”

李泰来道:“江湖中,向来以少林和武当为泰山北斗,想必那些大和尚和大道士断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武当的《道藏真经》等神功自不用说,就是七十二绝技拿了出来,也可独步天下。所以,依小弟猜想,少林寺方丈本空大师或许能胜了师傅一招半式。”

莫流云道:“本空大师修习《洗髓经》,一身内功已臻化境,且不说这些。就是本空大师的金刚禅功,妙法莲华掌使了出来,又有几人能敌?说本空大师能胜师傅一招半式,那真是…未免…”他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实在不知下面的话如何去接,似乎将本空大师抬得过高的话,倒好似有意无意在贬低师傅。

丁兆鹏和李泰来点了点头,丁兆鹏接口道:“除了方丈法师,少林寺中还有达摩院。听说达摩院是由全寺武功最高的八人组成,这八人共同研习参悟寺中最精奥高深的武学。我想,这八人当都是本字辈的高僧。”李泰来忽的插嘴道:“啊?还有这等事?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