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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空子随即也站了起来,道:“婚姻大事虽要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是要慎重考虑,也是勉强不来的。只是…只是现在事出紧急,倘若不是公子与几位朋友突然造访我玄鹤山庄的话,玄空子也不至于会泄露了钟神风那厮的行踪。”

言下之意倒嗔怪起欧阳明月等一行人等。当是说,若不是你欧阳明月,莫流云等人做了不速之客,而你偏偏又是老朽的其救命恩人,我玄空子无论如何,是不会泄露钟神风的半点踪迹。这一切的起因,正是因为你们这几人而起。

玄空子见他犹豫不定,又急道:“钟神风那厮,率领我十洲三岛众兄弟下山已有些时日,现在转眼便回。如若公子不答应的话,我玄空子便长跪不起。”说着便当真跪了下去。欧阳明月此时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平素里他无论遇到些什么危急时刻,总能镇定下来,全身而退。此时之情况却是前所未有,面对的却又是儿女情长一事,当真是束手无策。眼见玄空子全身拜倒在地,赶忙上前搀扶。

玄空子抬起头来,眼中两滴清泪不住打转,哽咽道:“公子这是答应了老夫么?”欧阳明月见了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顿生怜悯之心,寻思:“只怕不答应他的话,他真的便会长跪不起。不妨先答应他再说,日后如何那便再作计较。”计议已定,道:“在下答应了庄主便是。”说着将他扶了起来。

玄空子听了,心中大喜,笑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又向欧阳明月一揖到底,这才坐下身来。欧阳明月还了一礼。玄空子又给二人各自斟了一杯酒,道:“婚姻大事,原本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日老夫若有机会的话,定会到贵府上禀明令尊令堂。”

欧阳明月苦笑两声,一声叹息,道:“家父家母早已不在人世,是师傅将孩儿一手养大调教成人。”玄空子道:“原来如此。不慎提起了公子的伤心往事,老夫真是过意不去。”欧阳明月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玄空子又道:“不知公子尊师上下如何称呼。”欧阳明月心道:“师傅他老人家本不喜泄露行踪,但这人…这人…却是不同。”道:“家师便是北冥道人。”玄空子念叨了两句:“北冥道人…北冥道人…”显然从没听过这名号,也不再过问。

又向欧阳明月道:“公子武功极高,又有朋友相护。若是兰儿跟了公子,公子定能保得兰儿周全。哈哈…”说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中,几分的喜悦之情中,似乎又夹着一丝的凄凉。笑声甫歇又叫道:“来人。”

不一会功夫,四名丫鬟鱼贯而入向二人行礼,为首的一名丫鬟道:“老爷有何吩咐?”玄空子道:“你们去将小姐请来。”那名丫鬟应道:“是。”转身同其余三名丫鬟去了。欧阳明月听他要将女儿叫来,顿觉口干舌燥,一颗心只怦怦乱跳,倒显得忸怩不安起来,不由得脸色也红了。

玄空子见了,呵呵笑道:“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是寻常的很啊?公子何必如此?”说着又嘿嘿笑了两声。不一会功夫,一股清新的幽香传入鼻中,欧阳明月心中一荡,这绝不是眼前的酒香,而是女人身上那种特有的香味。抬头便看到四名丫鬟后面,跟着一位姑娘走入了小舍。

欧阳明月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见那姑娘正是早上所见那位。只不过紧身湖绿衫子和翠绿裙子换做了一身淡紫色长裙,更显亭亭玉立,风姿绰约。如寒星如秋水般的双眼,镶嵌在晶莹洁白的鸭蛋形脸蛋上。待目光与欧阳明月相接时抿嘴一笑,朱唇微启露出碎玉般的牙齿。一抹红云飞上双颊,忙低下头去,更增无限娇羞。欧阳明月不由得心中一荡

玄空子见了点头微笑,忙道:“欧阳公子请坐。”欧阳明月这才缓过神来,自知失态。玄空子拉了那女郎坐在自己身旁,又令四位丫鬟退了出去,这才向欧阳明月道:“欧阳公子,这便是小女幽兰。”

欧阳明月向幽兰微微点头并拱手行礼,道:“见过姑娘。”幽兰并不还礼,却只向玄空子叫了声:“爹爹。”娇嫩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之情。玄空子拍了拍她手背,向欧阳明月道:“小女被老夫宠的实在太不像话,让公子见笑了。”

又侧头向幽兰道:“兰儿,这位欧阳公子于咱们父女有救命之恩,你怎的忘记了?你还不快见过公子?”幽兰听爹爹如此说,这才向欧阳明月行礼,眼神微一相接,忙又低下头去,尽显小女儿娇羞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