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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少年组的群聊里发消息,得到的只有其他几个成员的摸鱼回复,方七岁期待中表弟的回答,却并没有出现。

    她私发消息给他,也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趁课间,方七岁找到了丁程香,想问方戍楼是不是请假了。

    丁程香却反过来一脸诧异,“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以为他让你替他请假,还等着你来找我报告呢!”

    向来乖巧,连上课时都不敢随便去厕所,理由是怕老师觉得自己不在乎这门课才会随便离开教室的方戍楼……

    居然谁也没有告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翘课了?

    方七岁不敢相信。

    她心下猜测,表弟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当即打电话给舅舅。

    拨通待机音频响了好几遍,舅舅都没有及时接通电话。

    直到方七岁打过去第七遍,“啪嗒”一声,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男人慵懒的声音。

    ——“喂?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把不耐烦嵌进了语气中。

    舅舅的声音听起来醉醺醺的,怕是难得告假回家的第二天,就开始酗酒。

    心系表弟,方七岁还是耐着性子问:“舅舅,戍楼今天没来上学,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啊?”对面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耳朵也不好使似的。

    ——“没上学?我不知道啊!昨天他也没回家,我以为跟你一块呢……”

    我不知道啊……

    正常家长听到孩子音讯全无,应该着急,应该焦躁。

    这男人却轻飘飘一句,“我不知道啊”……

    像是要撇清自己的责任,阐明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怎么可能没回家?”方七岁声音提高了些,“我昨天目送着他进家门的!”

    ——“是吗?我不知道,没看见。”

    方七岁懒得再和这人拉扯,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戍楼居然从昨晚开始就失踪了……

    还音讯全无,直到现在。

    心底躁动不安,找不到表弟,她怕是也无法安心上课。

    联系过自己的父母后,再跟警方报过备,她准备跟丁程香请假,想帮着大人一起找找方戍楼。

    丁程香却不放心她一个学生独自在社会上游荡,“这件事还是交给你爸爸妈妈处理吧?戍楼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没有遇到危险,他一定会想办法跟我们取得联系……”

    “那如果他遇到危险了呢?”方七岁反问。

    丁程香被回得一时失语,最后只郑重地说:“如果他遇到了危险,我就不可能让你也再卷入其中。”

    丁老师的好意和立场,她明白,且感激。

    但方七岁实在无法承受失去方戍楼的可能,还假装若无其事坐在安逸的教室里。

    于是,趁着课间操,她准备翻墙,私自离开校园,去寻找方戍楼。

    围墙两米多高,方七岁站在平滑的墙面底下,一时不知手脚要往哪里安放。

    这是她第一次逃课,也是第一次走这么不寻常的路线。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同学,你这是要逃课吗?”

    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些许轻佻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

    方七岁本就心虚,此时以为自己被抓了个正着,受惊的幼猫一样弹跳着转身……

    看清来人是陈晋轩,默默松了一口气。

    “你干嘛?”方七岁一边拍胸口一边嗔怪。

    陈晋轩看看她,又看看围墙,“我看你表弟没回消息,我猜你肯定不放心,所以跟着你来了。你这是要翻墙?”

    “……”方七岁不欲在他面前逞强,便坦白,“是。我想去找他。”

    逃课本是个不好的行为,尤其陈晋轩本人也并不是看起来那种玩世不恭、视法纪如无物的混世魔王。

    他甚至是个在深夜无人的路口,都要遵守红绿灯过马路的道德标杆。

    但方七岁却没等到他评判的言论。

    陈晋轩只是蹲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这地方你可得带上我。翻墙我可太熟了,这路线我愿称之为‘回家的路’啊!”

    他虽然不逃课,但上下学也确实不走正门。

    他说过,翻墙,是为了一种氛围。

    少年的语气轻快,带着些许桀骜和放肆,声音抓人耳,笑容抓人眼。

    方七岁看着他,突然就安心了一点点。

    “快点的吧!这条路时不时会有教导主任过来抓人。”陈晋轩又拍了拍肩,催促道。

    “什么意思?要我踩你?”方七岁傻眼了。

    陈晋轩一脸淡然,“不然呢?你能徒手翻墙?”

    “我……”方七岁目测了一下,“不能。”

    “这不就结了?上来。”

    “可是,我怕把你踩坏了……”

    “就你这小身板?”陈晋轩打量着她,不以为意,“小瞧我。来。”

    见陈晋轩确实不甚在意的模样,方七岁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被催得无心纠结。

    她只好试探着把脚抬起来,找一个不会踩疼对方的位置,放上对方肩头。

    少年的肩膀骨感而宽实,方七岁刚踩上去,就感觉鞋底硌着了一块骨头。

    隔着鞋自己都感觉脚心发疼,少年被直接踩着,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估摸着他是在强忍着疼痛,大概率是怕给她造成精神上的负担。

    方七岁看着都心疼,刚要把脚拿下来再从长计议,却被少年反手握住了脚腕。

    隔着裤子的一层布料,陈晋轩捏着她的脚踝,抬眼看她,“你动作快点我就不会疼。”

    “不行,我实在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