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太后开口钱书瑶怎么可能敢不愿意, 只能乖巧应着,留在国寺陪太后,而这一陪就是十几天过去了, 连宫中的十五夜宴都没能赶回去, 而且看太后这架势,估摸着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去了。

    钱书瑶突然想起电视剧里的太后礼佛, 那一去都是一年半载的,虽然国寺就在京城附近,不像电视剧里什么的动不动就去九台山,但是保不齐这位太后也想住上一年半载,毕竟这里的生活条件也不错。

    贺干昭派人来过两次, 都被太后身边的人挡了回去, 到底是不放心, 明面上不行就派暗卫暗地里接触。

    负责保护钱书瑶的暗卫回了话,太后似乎也没有难为太子妃的意思, 每日就是在大殿里拜拜佛, 或者听方丈大师说说佛法。

    国寺不同于普通的寺庙, 连其他香客都没有, 能来的都是皇亲国戚,有的时候钱书瑶还会跟着负责接待香客的小沙弥,看着那些皇亲拜佛。

    皇亲国戚自然都知道太后在这里, 被太子妃盯着拜佛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任由她看着。

    钱书瑶猜不透太后的用意, 但是贺干昭猜到了,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钱书瑶的日子说实话过得算是挺轻松的, 唯一一点让她郁闷的就是要早早地起来与和尚们一起做功课, 和尚们的晨课都是与太阳同升, 所以起的比她去晨昏定省还早。

    她一开始还怀疑太后要给自己立规矩,皇后对她其实已经算是很好了,对比一下大皇子妃,她这个儿媳妇简直可以说是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所以太后看不过眼要替皇后立规矩也有可能。

    这个猜测也不怎么能站得住脚,时日多了钱书瑶的想法就起了变化,她想太后可能要闷死自己。

    作为一枚新时代的宅女,她自认自己是不怕憋在家里的,一年不出门对于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但是她现在发现也许高估了自己。

    和尚们做功课的时候会用没有高低起伏的腔调念经文,一堆人咪咪哞哞的念经文的感觉让钱书瑶感觉自己呆在蜜蜂窝里,尤其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小沙弥,有皇亲国戚拜佛的时候他就旁边用诵经的腔调一声接一声的阿弥陀佛,一个人愣是念出了一群人的感觉。

    二月二那日,太后亲手帮她剪了一缕头发下来,放进了荷包里,交给方丈大师祈福。

    钱书瑶心里有些发麻,这过程怎么那么像那些大仙儿做法的。

    她感觉自己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那些所谓的大仙儿做法都是要了人家的头发指甲什么的害人,而且古代好像特别流行这种事情。

    晚上回到自己居住的禅房时她悄悄和素梅她们絮叨,总觉得害怕。

    素梅想了想说:“太后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做那些厌胜之事,殿下若是不放心,奴婢入夜去偷回来便是。”

    “别。”钱书瑶连忙阻拦:“长生殿那边供奉着不少皇亲国戚的长明灯,都有武僧看守,你贸然前去太危险了。”

    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就不顾身边人的安危,如果太后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的话,她的人怕是也被盯着,万一素梅不小心被擒了,自己怕是救不回来她。

    “左右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或许太后只是应习俗帮我剪了发丝顺手交给方丈而已。”

    钱书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总觉得害怕,太后一直怀疑她的来历,那拿了自己的头发让方丈去做些什么极为有可能,头发偷回来又太冒险,这可如何是好,太后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猜啊。

    她想的事情太多,根本就睡不着,只能在床上来回打滚,滚着滚着就把心里的话唱了出来:“太后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外面的窗子动了一下,随后被推开:“太子妃还真是好雅兴。”

    钱书瑶一听这声音,咕噜一下爬了起来,而贺干昭也走到了床边:“别起来,仔细受了凉。”

    钱书瑶委屈巴巴地说:“受凉倒是不至于,受惊倒是真的,太后这一天到晚的带着我礼佛,怕不是要带着我出家吧。”

    贺干昭失笑道:“想什么呢,皇祖母是在帮你。”

    “帮我?”钱书瑶想不通:“帮我需要用到我的头发?”

    贺干昭没明白:“为什么要用头发?”

    钱书瑶把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贺干昭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皇祖母一向不怎么喜欢那些厌胜之术,应该不会做,我会帮你查一下。”

    钱书瑶乖巧的点点头,有人解决就好,她还是比较相信贺干昭的本事的,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事情解决了了,她就有精力思考别的事情了:“所以方才殿下说太后到底是在怎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