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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绯忆此刻也是凑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香儿霓裳舞对笛师要求真不是一般为难,昭关这么多笛师都未看上,偏偏看中长安姑娘,想来长安姑娘定是有何过人之处。不如长安姑娘依着去吹一曲,也好让大家听听。”

    “绯忆。”乐平严不轻不重呵斥一声,也没太大警告,完全一副不想理会这件事情。

    “你……你们……”

    楚幕抱着手嘲讽道:“绯忆小姐想听,难道我们长安就非要吹不可吗,那也要看看我们长安乐不乐意,愿不愿意吹。”

    乐绯忆笑意不变:“这可是当真天子,当着百官面,长安姑娘若是拒绝……”

    王素也道:“对啊长安姑娘。不过只是一首曲子而已,香儿看着是真心喜欢长安笛子,长安姑娘何必如此吝啬。”

    长安咬着唇,因为生气,一张脸涨的通红。

    迟迟不见长安起身,刘过尖着嗓子提醒道:“长安可在。”

    长安扭捏着起身,道:“我不想吹。”

    刘过脸色顿变,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好似完全没有料想到长安会拒绝。

    秦香儿伤心道:“长安姑娘不愿意,是嫌弃香儿舞跳的不好配不上长安姑娘吗。”

    说罢轻轻抹泪,一副伤心到了极点模样。

    “大胆。”刘过呵斥道。

    君牟却是摆了摆手,脸上未见丝毫不悦,耐着性子问道:“能与宰相之女同台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长安你为何拒绝?”

    长安撇撇嘴,如实说了:“我又不是歌姬舞妓,再说这东西完全都是随心,愿意我便吹,不愿我便不吹。”

    乐平严一众大臣纷纷为长安感到心悸,若是对着普通人家说出这番话算不得什么,偏偏对方是皇上,天子,随随便便就能要人性命,如此便是有些过于放肆了。

    君子琛目光里泛了几分担忧,却又不好开口,只能生生忍下。

    意料之外的君牟不仅没有龙颜大怒,反而笑了。仰头笑了两声,道:“长安姑娘真是洒脱性子,这番话若是别人对朕说了,约摸朕便会要了那人脑袋,只是因为是长安姑娘,朕狠不下去。”

    静,整个御花园可以说是用鸦雀无声形容。

    这话既暧昧又表明心意,百官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会看上长安。

    柳轻舟颦眉,这些天养成的习惯下意识便要去拉长安手。

    “狠不下心,那就别让我吹了呗。”长安小声嘟囔句。

    手就搁在桌上,柳轻舟轻轻握住,一言不发。

    秦香儿死死咬着牙,不甘,妒忌,一上涌来,竟是开口道:“长安姑娘,我好歹也是宰相之女,好心好意请你同台演奏,长安姑娘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香儿。”秦远忍无可忍:“别胡闹。”

    “我胡闹还是她不给我面子。”秦香儿不甘示弱反击:“只不过是吹首笛子而已,又不是让她如何。”

    “人家长安说了不想不想,别闹了,宫里多的是笛师,换成别的也成。”秦远额头青筋隐隐都在暴动,碍于文武百官在侧,只能再三警告。

    秦香儿咬咬牙,眼眶泛了红,吸着凉气回首又对君牟道:“皇上,香儿真的只是想单纯让长安姑娘帮忙奏笛而已,和那些舞妓歌姬一样,其他的,香儿真没别的意思。”

    君牟别有深意的看了秦香儿一眼,转动拇指扳玉片刻,忽而笑道:“香儿舞姿姿在昭关一向第一,无人超越。能让她非不可的笛音,想来定有别的风味。其实朕也很好奇,长安姑娘究竟能到何种地步,笛音有多完美,才会让香儿指名点姓为你。若是长安姑娘愿意,不妨真来吹奏一曲。”

    长安蓦的瞪大了眼睛,敢情这皇帝和这夺她笛子的坏人是同一伙。

    楚幕捏了把汗,正要冒大不敬之罪拒绝,一道蓝衣略过,柳轻舟牵着长安手轻然起身,面无表情道:“她不想。”

    秦香儿惊了,看清楚柳轻舟模样,情不自禁呢喃:“仙人。”

    长安略有些感动:“姐姐。”

    “别怕,不想便不吹。”

    “仙人别误会,香儿只是想请长安姑娘吹首笛子而已,早便听闻长安姑娘笛艺高超,香儿如今得以相衬,只是想一探究竟。”眸光不自觉看到二人紧紧握住手掌,她眼里禁不住闪过一丝恶毒。

    长安长安,又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