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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目光太渗人,和赵辰良绅士温柔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眨了眨眼,见他目光还是那么冷那么生气,但他没看我,而是盯着我身后的楚辞。

楚辞一张白嫩的小脸皱巴巴的,那可怜的小眼神一瞥,我心跟着乱颤,舍不得多说。

拉过楚辞,我带他往外走。

“等等,楚辞的师傅可是个大人物,你带走他,那位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赵辰良气急败坏地大声叫我的名字,说:“你了解楚辞么?你知道他是谁么?”

楚辞的脚步一顿,猛地回身大声问赵辰良想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偷瞄我,似乎很怕赵辰良说什么话,害怕让我听见。

我虽然好奇,但看赵辰良汗涔涔的紧张模样,就知道问不出什么。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我无奈地拉过楚辞,安慰了两句。

之后,我又挡在他面前和赵辰良说,我会问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

“熙熙,你可以天真可以善良。但你得罪的那位,就算是我二叔,都得给他九分面子,你……”赵辰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送我走了。

我打车和楚辞回郊区,他就一直抱着我的胳膊,说他不是故意瞒着我就离开。

司机打趣我们俩姐弟感情好。

不知为何,我一阵气闷,开窗透气。

长长路灯下,无数纤长的黑影慢慢靠近车影。

起初,我以为这是路灯的影子,毕竟大晚上都没人。

可慢慢,我发现影子变粗了,顶端还有人头。

一阵刺耳的嘶叫声破空吹来,干净的水泥地上突然扬起沙土,细小的石头伴随黑影拍在了窗户上。

有一粒打在我脸上,很疼。我拿起一看,是鹅软石,很小,有腥味,是蛇用来筑窝的东西!

下意识地,我关窗,大叫,让司机赶紧加速开。

楚辞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悄悄地将背包里的符还有一对生财铜卦捏在手心里。

司机说我们神神叨叨的,大晚上怪吓人的。

“啪!”

血飞到我脸上,热乎乎的。

车灯啪得灭了,我脚背被什么砸到了,打开手机一看,险些叫出声。

是司机的头!他的眼睛朝上,定定地看着我。

楚辞一边捂着我的口鼻,一边用符贴在了我们的前座,后座,还有窗户。

他的动作很麻溜,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在摇晃生财铜卦,小脸郑重。

连续抛掷三次在掌心,出现了三阴、两阴一胜,均为凶兆,他脸色惨白地看我。

卦象明白清晰地证明,我们很可能葬在这里!

我要吓疯了,都说梦在白天是反的,在夜里是正的。而我梦见自己埋了自己,现在不会成真了吧?

“是蛇女!”楚辞贴近我耳边轻语,一大口粘液突然粘了我一身,湿湿的,滑滑的。

红光照亮了车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皮肤呈暗灰色,少数表皮有蛇鳞,这个女人*着身体,下半身是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

这不人不鬼的外表,看得我一阵倒胃。

虽然她的头部是女人,却类似于眼镜蛇,呈三角状。

“她嘴里尖锐的獠牙带着剧毒,手指是锋利的爪子,姐你小心别被抓到!”楚辞大呼一声,拿过我随身带的村雨,拔刀砍去。

“撕拉”一声,蛇被砍成了两半,恶心的粘液沾了我一身。

“不好!”楚辞一点儿不停歇,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迎面无数条庞大蛇女冲了上来,撞得楚辞跌跌撞撞的,村雨也好几次差点被撞飞。

人蛇大战,血腥又恐怖,我难以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蛇女大嘴一张,竟然和眼镜蛇是一样的,而且他们的爪子比老虎还尖锐,长得比鬼还恐怖。

和可可,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蜕皮后更漂亮,一个是丑得让人想我想吐。

越来越多的蛇女包围了我们,楚辞挡在我面前,村雨发出了悲壮的鸣声,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恨不得某脖子,至少不用被蛇咬死,不会被吃掉。

“破!”楚辞大喝一声,随着手印变化,身上金光闪闪,一个巨大的金钟罩笼罩在他身上。

亮得刺眼,那些蛇女疯狂地过来撞,撞得血肉横飞,那金钟罩却还是那么亮,完全挡在了我面前。

我很想问楚辞,为什么书中说的,冥界最大的秘密,金钟罩,他会使用。

很久之前,我就希望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帮他办了身份证,等他回来,却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嘶叫声停了,我呆呆看着面前横流的血,和倒地的长鳞蛇女,目光最后顿在了楚辞身上。

他半跪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哭着看我,问我是不是害怕他,是不是要赶走他。

我没理由这么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就下车去扶他。

我不想伤害这个干净的小少年,何况四周路灯凄冷,寒风四面八方都是,沿路连个鬼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