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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滑进肚很轻松,就像滑不溜秋的泥鳅,让人抓不住。

但这僵尸蛇应该和僵尸一样硬,反应还迟钝,钻进我肚子里的这一只可不一样。

这真的是僵尸蛇吗?

我瘫软的身子重重落在大床上,拔掉耳机,我心里烦闷又委屈。

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地做事,心存善念,就算有见不得人的想法也不会真的去做,让我过个安心的日子就那么难?

“啪”的按下灯开关,橘色的光暖暖地笼罩了房间,只是太空也太大了,我叫了一声桃夭。

空荡荡的屋子,一片死寂。

灯很亮,我不怎么害怕,只是盯着门口,就怕在僵尸蛇钻进我肚子的后,还有敲门声。

看着看着,我没一会儿就抵抗不住困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我吓得跳下床,随手拿了衣服,胡乱梳洗了一通就拎包下楼了。

麦芽的清香和粥香气猛地钻进鼻子,我循着味道看过去,竟然是欧阳煦!

男人背对着我,还是一头清爽的长发,被一只玉冠挽在头上,背影如同桑松一样挺拔削瘦。

他就坐在梨花木桌边,手中的象牙白的勺子都没有他的手白皙好看,伸勺举筷、吞咽早点,一举一动都优雅入画。

真想和他一起吃饭,可惜还要上班,不然一天半天扣个二百多块的工资,我心疼。

“啪”,高跟鞋踩空,我还没来得及惊恐,就已经摔到了地上,骨头咯到大理石的声音清脆响亮。

咬着牙,我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疼得抽气,却听见了不耐烦的声音:“笨手笨脚,你能做什么事!”

我想反讽,但欧阳煦除了性格之外,处处优秀,我一时想不出话来讽刺,只能恨恨闭嘴,腾地站起。

“吃饭!”

“上班要迟到了……”

“帮你请过假,快坐过来吃!”

我不敢反抗,也没理由拒绝,就坐到他对面,大口吞咽,唔,真好吃。

可欧阳煦一口面却在碗里搅了搅,又搅,都搅烂了也没吃。

我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劝他:“吃吧,这面都要糊了。”

“嗯。”他低头卷面吃,没看我,耳根却红了,侧脸上出了薄汗,就像是含羞了,我想我一定看花了眼。

甩了甩脑袋,我一边吃饭一边和欧阳煦交代昨晚的事情,桃夭来看过我,但我没说桃夭劝我离开的事情。

就当是还一个人情。

说到僵尸蛇的时候,欧阳煦明显一愣。

“蛇后来没从肚子里出来?”我捏紧了筷子,嘴里的馒头块都没胃口吞,只见欧阳煦摇头。

“僵尸蛇不属于冥间,也不属于阳间,去了哪儿我不知道,昨天没带走它没杀了它,就是因为杀了它会遭天谴。”欧阳煦解释着,皱眉,沉默了很久才认真地看着我:“如果僵尸蛇再出现,你要立即叫我的名字,我能听见。”

“好。”我点头,看他柔和下来的眸色,一时害羞。

他对我的态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暧昧,我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想法,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点什么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吃完饭,欧阳煦叫住我,让我坐下,他的声音冷冷的,还有命令的意味在:“血棺,怎么会在你办公室墙里?老实地说,否则我不介意就地解决掉你。”他纤细的手指放在脖子上比划着,凌厉的眼睛像利刃。

其实从很久之前到现在,我都看不懂他眼里时有时无的憎恨和疏远,每次看见,心里都会钝痛,只是时间一久都习惯了。

“是楚辞告诉我的,前天晚上楚辞打电话让我把棺材挖出来,所以昨天我就依言做了。”看欧阳煦紧皱的眉,我略吃惊:“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