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唔。”我困倦的抬起眼皮子,眼前的男人扶着我起床,白净的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席龙纹的素衫露出男人精致得锁骨,墨黑的长发像是黑色的瀑布,眉眼温柔,清澈的桃花眼下一点泪痣殷红如火。

玄纹锦袍,袖口上是松鹤延年的绣花,漂亮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出院,我们回家。”男人轻轻给我套上衣服,宽大的袍子穿在身上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我胸口很闷,而且很害怕。

就像是,这个人,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不能相信。

他给我穿上鞋,我迅速奔到门口,刚要开门,腰就被温暖的手环住,男人削瘦的下巴伏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声音很脆弱,带着难以察觉的失落,他说:“医生说你气急攻心,所以失忆。以后我们不吵架,你说什么我都听,求你,不要离开我。”

心口钝钝得疼,我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我的老公,拿我就这么跑了就太过分,毕竟这么好看的男人到哪里都找不大,何况还这么体贴。

转身,我反手抱住他,看着他晶亮的眸子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的爸妈没有来见我吗?”

他轻轻拂开我额角的碎发,柔声道:“你是孤儿,叫苏熙,我是欧阳煦,结婚证在这里,你可以看。”

殷红的证书上,的确是我们的照片和名字,我摸摸空荡荡的心,那里好像少了什么。

欧阳煦笑弯了眉眼,拿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可是那里奇怪的没有跳动,我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还在跳动。

回去的路上,欧阳煦开着兰博基尼,我在副驾驶座上摸到一壶酒,掀开闻着有种奇异的花香。

香味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清幽幽的,带着点苦涩和血的腥味,闻着,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这酒不知道是谁落在车上的,你身体不大好,别喝酒。”欧阳煦看了我一眼,眼中划过冷凝,瞬间就看不清楚了。

我再去看的时候,他笑得正温柔,车也开出了三环,往郊区那里开。

野草丛生,到处都是绚烂盛放的花朵,很熟悉的感觉从心口漫开,我渐渐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负心的女人。

所以我不仅忘了自己,还忘记了脾气这么好的欧阳煦,而且心里对他还存有十分的警惕。

我们在一处庄园下了车,面前是金色廊道浅红屋瓦,门口的石狮子在阳光下光芒婉约,走进去就是数不尽的拱门和回廊。

回廊后是望不到尽头的森林,隐隐还有狼的嚎叫,面前一具大红棺材让我忍不住上去摸了把。

除了一把弯刀,什么都没有。

“这是村雨,传说中的妖刀,是一个朋友送的。”欧阳煦跟上来,眉眼在阳光下,不知怎么就有些幽冷。

我把刀按进怀里,微笑道:“很重要的朋友吧?怎么有种爱人的感觉,我还以为是你送我的礼物。”

虽然,礼物放在棺材里本该是殉葬的宝物,但我的心里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浮出嘴角。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在笑,心口酸涩得要命,头也疼得不能自已。

“别多想了,医生说你这记忆再也回不来,平日少放在心上,身体才能恢复。”欧阳煦眉眼间染上了忧虑,将我抱在怀里往回走。

走过汉白玉铺成的小路,一楼廊柱林立却只有七具棺材,美具棺材钱都是银白色的纱幔,让我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到二楼的卧室,欧阳煦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眉眼间是说不出的风情,他给我换上睡衣,然后换了睡衣陪我睡下。

我不知为什么,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太久太久,再睡下去就会忘记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睡。

甚至,一睡不起,才好。

沉沉入睡的时候,欧阳煦就揽着我的腰身,窗外的阳光明媚打在脸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过了很久,睡醒之后,欧阳煦正在描画我的眼睛和嘴唇,见我醒了,按压着我的唇轻轻吻了吻。

但是我的心里仍然空荡荡的,没有喜悦的感觉,很奇怪。

一连过了好几年,我和欧阳煦几乎成了技术宅,他连公司都没有去几趟,但是我们的生活已经很富足。

偶尔去逛街,我能看见的也都是羡慕嫉妒的目光。

“怎么又发呆了?”欧阳煦结账之后,走过来,将新买的钻戒给我戴上,然后轻轻一吻。

眼泪滑下,我心中很酸涩,不知道为何甜蜜感没有,却很难过。

“从今以后,我们还要一生一世。”欧阳煦点了点我的鼻子,带我去看电影,笑得很温柔。

坐下之后,我还是问出了很早就想问的事情:“为什么我们的容貌,这么十多年来都没有变化?”

就像没有生老病死,这样一生一世几乎成了永恒,这种感觉让我的内心很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