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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不好是你的错失,父亲发话,我也留不得你。”林长宜吩咐那两个男役,“也不必找人牙子发卖,既然在咱们府上做过,也不能去别处伺候,秦楼楚馆的更不行了。”
  那细条身形的男役试探道:“姑娘的意思?”
  林长宜没说话,转身就走,云朵连忙压低声音,皱眉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死就是了,明儿我去找她老子娘,就说病死了。”
  那细条男子一愣,白露倒是撒泼起来,另外一个吊梢眼一拳打在她颈子上,叫白露晕过去,忙对云朵道:“奴才知道了,姑娘放心,一定妥帖。”
  云朵点头,这才跟上林长宜。
  吊梢眼将角门合上,见细长条有些发怵,没想到这美人皮后是蛇蝎心,多大的罪过要弄死人,不能在这府里伺候,也不放生,哪有这种道理。
  “别寻思了,走吧。”
  那人叹声,两人拖着白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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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进相思阁的院门,林长宜猛地转身,左手将云朵抵在院墙处,右手拔下发间的银簪子,明晃晃的尖儿对着云朵的脸就是狠命一扎,那人尖叫出声,一把推开林长宜,那人跌撞两步,险些倒了。
  “姑娘!”
  云朵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脸上的痛,过去扶她。
  林长宜蔑然一笑,看着那尖儿上的血,一把掷开,云朵扑通跪下,连着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哭道:“都是奴不好,没有交代好白露那蹄子,叫姑娘今日在蒹葭阁跌了脚。”抬起头来,“姑娘,您别恼,过几日孙家……姑娘还真要带着二姑娘一起去?”
  林长宜气极反笑:“我带着她?这一起去了,就得是她带着我了。”深吸一口气,“我算什么,饶是再美丽,也不过是庶出,仗着嫡出的身份,她林照站在那里就什么都有了。”
  “姑娘,蒹葭阁这段日子古怪,二姑娘性子也和缓了,会讨老爷的好。”云朵小心翼翼的说道,“到时候去了孙家,不免大出风头。”
  像是想起来什么,云朵又道:“姑娘,这孙家是荣国公府的表亲,二姑娘这样费心力的想去孙家坐席,不会是想……”
  她话说一半,林长宜已经明白过来了,冷笑着说道:“我说呢。”又道,“那日和父亲顶撞,原是不满意父亲选的薛家,而是往高枝攀呢。”
  云朵哼声:“真是痴心妄想。”
  林长宜眼珠一转,冷笑道:“出风头,那我就让她好好的出一回风头,那个送碳的刘瑞家的,不是要病死了吗,听说她有个弟弟,人虽混不吝,对这个姐姐倒是仁义,你去安排,就说办好了,他姐的病自然会有人去治。”
  云朵点头。
  林长宜这才转身进屋,只是不多时,那玻璃帘子被掀开,一个中年妇人探头走了进来,她穿着件极其素净的大袖衫,料子粗糙,花纹也单调,头上插的竟是一只木质的钗子,中间断了用线绑过。
  不光如此,大袖衫也露了补丁,连脚上的平头履也一样。
  这般寒酸。
  林长宜淡笑道:“阿娘,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