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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须和亲查此事,据说,那日有小弟子带来几瓶酒,怂恿众人喝完,又嫌不够,这才勾的众弟子全去了人间。

    大长老解释,事出偶然,无人预料到苍同会在何时求助,并非刻意不救援。而此前驻守弟子偷跑去玩,也曾发生过。

    迦诺信重大长老,便认定这只是一次渎职事件,没有再继续严查。

    迦诺宣布,驻守弟子贪图享乐,擅离职守,将他们重重责罚后全都逐出了六明域。大长老也因约束下属不力,被罚闭门思过。

    然而事后须严却对大长老说:“爹,此事绝不寻常。我本担心苍同,所以人妖交汇处掌事弟子是我亲自选定派往,十分可靠,以便及时援助她。

    可出事后,掌事弟子说,带酒给他们喝的小弟子有问题,懂的迷幻之术。全部人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事发后却又毫无踪迹可寻。

    所以后来我去追踪了那小弟子,他逃往了金光山。金光山关尹真人想将女儿嫁给缚峰做正妻,听说已经定下了婚约。”

    大长老须和诧异,说:“这么说,我们是被栽赃的。要让苍同任务失败的,是二长老缚燃。想是他设了眼线,随时盯着苍同的行踪,才有所准备。”

    须严说:“是。而且他休想抵赖,我在金光山守了几日,亲手抓了那小弟子,对他用药,他说了实话。原来不光撤去驻守,熊妖也是二长老派去。这性质就严重了,往大了说,就是谋害继任域主。”

    须和点头,说:“二长老联合外人,陷害苍同,还嫁祸给我们。他想帮自己儿子上位,要铲除异己。不过,就算成功了,后招必然全是下下策,愚蠢。”

    须严赶紧说:“爹,我们即刻将此事禀报给域主吧。”

    须和却说:“不,若是让域主知道此事,缚燃必然会被革除长老之位,能不能留在六明域都难说了。域主既然认定我们失职,暗亏已经吃下,就认了。”

    须严说:“爹,我知道你与二长老亲近,我与缚峰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真相就是真相,我们真得做到这样吗?现在他栽赃嫁祸给我们。”

    须和想了想说:“听我的话,我们不能去告发。”

    须严不解,有点恼怒地说:“好,我不告诉域主,我去告诉苍同,她这次是平安回来了。可看二长老的作风,怕还会有下一次。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被暗箭所伤。”

    须和赶紧拦住他,说:“不行,你告诉苍同,域主就难保不会知道。况且她若是将来继承域主之位,怎会不报复。我们深受缚燃的大恩,就算他这次有意栽赃,我们只当还恩了。”

    须严惊奇问:“什么大恩,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须和才说:“陈年往事,本也没机会提起。当年妖族与六明域大战,我在外做任务未及时赶回。留在域内的你娘和襁褓中的你,都被妖族掳走了。

    是缚燃费心找到你们,将你们救了回来。虽然你娘受重伤,没几年就离世了,可我们到底欠了他两条命。所以你明白,这件事你只当不知道,不要再提起了。”

    须严听了左右为难,思虑了片刻,说:“爹,恩情不是这样的还法,就算要还,日后再还就是。若现在这样做,就是明知苍同在险境,而不去管她,不仁义。而且她是少域主,是六明域的将来,我们此举是对六明域不忠。”

    须和却毫不松口,说:“苍同既然是继任者,自然该经受些磨难摔打,若扛不过去,就不配做域主。”

    他见须严难过的样子,心疼自己儿子,便又说:“我们隐瞒下这事,就是还恩。我知缚燃为人,若我们真去告发他,还不知会牵扯出什么事情来。域主眼里不揉沙子,到时缚燃就真没活路了。

    多年的兄弟,域内大小事,他总站在我这边,现在也只能为他做到这样了。你放心,我会去警告缚燃,让他收敛,不要为难苍同。若他再犯,将再无情面可讲。”

    须严恨恨地说:“二长老想让儿子当域主,可缚峰根本不想,他喜欢同美艳妖奴厮混,而不是守护六界。二长老强扭甜瓜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乐意吃。”

    须和却说:“你还没为父,不懂。他也只是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儿子罢了。严儿,你可想做域主?你成日与药草打交道,别人便以为你修为低,但你的实力我知道。”

    须严却说:“继任域主的选择自有其道理,这里面有多少秘密和曲折,我触碰不到,自然不会冒然起了争夺之念。”

    须和说:“不错,我儿是个清醒明白人。”

    须严虽如此说,可心里不经意还是会想:“若不是苍同,是其他人,我会不会觊觎这个位置?”

    这日,须严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他还是去找到苍同,什么前言都没说,只是对她说:“日后你任何行动都不要让缚燃长老一脉知道。他们给你的任何神器、衣食都要经过检查。你听明白了吗?”

    苍同奇怪问:“须严师兄,怎么无缘无故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

    须严却说:“按我的话去做就是。别的不要问。”

    苍同聪慧,转念一想,近来发生的事情,便联想到须严或许发现了白河无人救援事情的端倪,只是不方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