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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文真尾随武松,一路向前,心底里却还在寻思刚才的凶险打斗。其时灵光一闪间,咏春拳与轻功的完美结合,让梁文真意外接下那第三招。

    梁文真突然明白过来,所谓功夫,不过是对身体协调性与应变性的系统训练,招式只是用来训练的具体方式。招式熟悉,便能运用自如;不拘泥与招式,才能见招拆招,出奇制胜。梁文真很自然便联想起李小龙将咏春拳与恰恰舞的步伐结合一处的用意。早先,他以为那不过是在电影打斗中,增加一点儿噱头,看起来更招眼,如今明白,融合其它运动形式的优点,对于招式的运用与发挥,确实大有作用,更有效率。

    如此一番思考,对于以后怎样练功,梁文真又有了新的领悟。

    不觉间,二人已奔到西门庆生药铺,梁文真见武松一脸凶相,自那主管处问了西门庆的去处,一如《水浒》,乃是在狮子桥下大酒楼上与人吃酒。那主管吓了不轻,久久回不过神来。

    梁文真早知武松要去寻那西门庆的晦气,且此一去,西门庆性命不保。他先前不过本能地跟了上来,如今却开始寻思:若武松就此杀了西门庆,武松便要遭到发配流放,能不能发挥点作用,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呢。

    如今,潘金莲的命运,差不多是铁板钉钉,终于被改变了,却为何不顺带替武松免去这场官司。自古杀人偿命,西门庆自有律法惩治,何必让武松白白吃了那般苦头。筆趣庫

    梁文真于是快步向前,行至武松跟前,欲要阻拦,却不料还未开口,武松便一脚飞来,破口大骂,道:“你这厮跟来做甚,你适才救下那荡妇的一命,难不成想要送佛送到西,连那奸夫也一并救下?哼!”

    梁文真猝不及防,吃了武松一脚,心中愤愤不平,由那武松自去了,自言自语道:“一介武夫,不可理喻。我懒得管你的闲事,我自看我的热闹去。”说着,艰难起身,尾随武松,静观其变。

    武松径奔到狮子桥下酒楼前,便问那酒保:“西门庆官人和什么人吃酒?”

    那酒保见他面色阴沉,唯唯诺诺,道:“和一个一般的财主,在楼上边街阁儿里吃酒。”

    武松一路径直上到楼去,那沉重的脚步踏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浑厚的咚咚声,梁文真静静尾随其后,身轻如燕,进退自如。

    到了阁子前,梁文真避开武松,见武松在阁子前一阵张望,脸色突变,由阴沉转为愤怒,大喝一声,右手拔出尖刀,掀开帘子闯了进去。

    梁文真迅捷行至门边窗口,对窗张望。只见西门庆脸色阴沉,瞠目结舌,大叫哎呀。旁有一人,不知是何人,钻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地上流了一滩水,不知是不小心倒下的酒,还是这人下的雨。

    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庆立时跳上凳子,要去寻路。但下面却是街道,跳不下去,一脸惶恐。

    武松却用手略微一按,跳上那桌子,杯碟乱飞,瓷盘碎响,惊得那两个行院呆若木鸡,立在一旁不敢上前。那财主感觉到头顶上武松那骇人的气势,吓得昏了过去,瘫倒在那不知是何物的液体里。

    西门庆知是躲不过了,将手虚指一指,右脚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了上来。武松只顾奔向西门庆,却不料想这厮使得这诡计,略微一闪,却因躲闪不及,被踢中右手。手中利刀便哐当掉下街心。

    西门庆见武松丢了手中利刀,心中底气大增。只见他右手虚出,却将左手奋力一拳,朝着武松心窝打了过来。

    武松稍微一躲便闪开了,顺势从胁下钻过去,左手带住头,连着肩甲只是一提,右手早把稳了西门庆左脚,大喝一声:“下去!”

    街上的人闻声,不觉骇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却见西门庆头在下,脚在上坠了地。西门庆跌落处附近,老妇少妇尖叫着跑开,近处汉子也骇得不轻,转瞬却调笑起自家新娶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