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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藏军团休整片刻,眼看天枢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知她已无大碍,唐三藏悠悠地站起,打了个饱嗝,即刻宣布启程。大法师一把拉住想跑到队伍后面的文天枢,指着化身白马的敖白悠然道:“天枢,师父知道你累了,就骑着马赶路吧,都让你一个弱女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师父委实过意不去,你就不要推脱了,反正师父吃得多,顺道走走路,权当减肥吧。什么,我怎么办,不要紧,师父要实在不行的话,会让悟净背着的,这些许小事还难得倒为师这颗聪明的脑袋吗?”

    文天枢深知师父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般陡峭崎岖的山路他也奈何不得,但她终究拗不过师父的拳拳热情,只得含泪骑上白马。唐三藏高昂着头颅,手牵白马,在徒弟们齐齐的呐喊声中,傲然迈步上路。

    不过大法师的雄心壮志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旧态复萌,高喊着要休息。于是,在婉转崎岖的山路上,一行五人一马呈别样的队列前进:猴子牵着白马,扛着如意金箍棒,颠颠地走在队伍最前列;白马敖白攒动四蹄,视崎岖山路如平川大道,稳健地跟在猴子后面;美女文天枢半眯着眼睛,惬意地搂着马脖子打起了瞌睡;美女身后,大咧咧地跟着满头红发的沙悟净,这会儿他正颠着三藏肥胖的身体,高喊着师父越发沉重了,不过才区区百斤的重量,对于一身蛮力的老沙来说,背上个百八十里,丝毫也不在话下;而被高秀宁戏称为二等残废的唐三藏,此刻正趴在悟净背上,丝毫不顾旅途颠簸,悠闲地唱着山歌;队伍最后面跟着昔日的天蓬元帅猪八戒,用钉耙架起满满两担行李,忙中偷闲啃着野果,应和着师父悠扬高昂的歌声,一步一晃地在山间漫步。

    三藏军团一路向前,不觉又翻过一座大山,此刻映入众人眼帘的,赫然便是平顶山的主峰,在主峰背后,就是传说中太上老君的两个童子,如今下界为妖数百年的金角、银角两位大王所在的莲花洞。

    这一座巍峨的山峰,山脚下松林密布,草木丛生,但随着海拔的上升,越来越少有植被生长,直到最后,整座山头竟然全部光秃,奇峰怪石,寸草不生,这或许就是平顶山之名的由来。不过这样的景象着实诡异,让一路行来的三藏军团看在眼里,心里慢慢滋生的是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妈的,这还真是邪门。

    不过邪门归邪门,路总还是要走的,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赶路,一路上不免有些风声鹤唳,大惊小怪。

    忽然在那茂密的山林深处,骤然刮起来一道劲风,一头斑斓猛虎衔着个道士模样的人物,甫然跃出重重密林,朝三藏军团疾奔而来。狂奔中的猛虎倏地见到面前有这么多人挡路,不由得吃了一惊,当下虎尾一剪急转方向,朝山林另一边奔了过去。

    眼见猛虎伤人,唐三藏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握着拳头大吼道:“悟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猴子早已经蠢蠢欲动,听到师父发令,不觉正中下怀,骤使瞬步翻个跟斗,如残云卷日般挡在猛虎面前。大老虎自觉逃出生天,心中不免得意,疾驰之间猝然遇敌,当真吓得魂飞天外,当下也顾不得害怕,虎尾一剪再次调转方向,往旁侧窜去。短短数息时间,虎嘴中所衔之人禁受了两次转弯带来的强烈震荡,一时间牵动伤口,疼得他冷汗瀑面,哇哇惨叫。

    见猛虎如此猖狂,孙悟空恨得大骂畜生可恶,当即举棍再次上前,那猛虎虽然狡诈,终究是衔了个人,身手自然无法与只身前来的大圣相比拟。当下悟空人棍合一,如蛟龙出渊般席卷而至,那猛虎避无可避,毅然决然地抛下嘴中食物,使个懒驴打滚哧溜一声窜入丛林,临行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猴子一眼。

    面对如此挑衅,孙悟空不由得勃然大怒,心想自己堂堂的齐天大圣,竟然连只小老虎都莫能奈何,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猴子直恨得牙痒痒,即刻跳上云头,挥舞着手中如意金箍棒,誓要追杀逃跑在即的猛虎。唐三藏摇了摇头,断然喝止道:“悟空,那老虎如此处心积虑地逃得性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这便放过它吧。”

    悟空闻言收了脚步,咬着牙恨恨地解释:“师父,那老虎见了俺老孙居然没有腿软,说明它纵然没有成精,恐怕也离得不远了,此番放虎归山,只怕是后患无穷。”

    三藏自顾自地摇头道:“悟空,万物皆有好生之心,既然它已逃过此劫,你就不必再加逼迫,还是看看那道人伤得怎样,毕竟救人要紧。”

    悟空点头领诺,即刻按落云头,来到道人面前,准备检查他的伤口。那道人刚刚脱离虎口,惊魂甫定,猛地见到雷公脸的臭猴子,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大呼妖怪,拖着受伤的身体没命地向后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