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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千家的婚典上,一个自称千岭岩的少年,喝止了婚典的进程。

    在场的,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千岭岩的人,看看站在一旁的千岭岩,千岭岩一摊手,意思是说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千真一,道:“快进来,找地方坐。别耽误了吉时。”

    千道宗走到千真一面前,轻声道:“爹,他不是千岭岩,是假冒的。”

    千真一皱皱眉头,旋即舒展,轻声对千道宗道:“且不管他,先让玄儿和锋儿拜堂,等这幢事完了,再做计较。”

    千真一打算先办婚事,可那冒充千岭岩的少年却不算完。他叫喊道:“四叔的婚礼我自是要真心祝贺,可是千岭锋和黄莺的婚事,我是万万不能答应。”

    这少年在婚典上公然反对千岭锋和黄莺的婚事,在场宾客哗然大惊。正在众人惊讶的时候,一个少年飞扑上来,抱着假的千岭岩痛哭流涕,把鼻涕和眼泪都摸在了假的千岭岩的衣服上。

    这痛哭流涕的少年,边哭边喊,道:“千岭岩,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一旁真正的千岭岩,看着这少年,嘴角上翘,眼睛却里充满了泪水,千岭岩喃喃自语,“飒,你没事,也真是太好了。”

    冒充的千岭岩一把推开徐飒,冷声道:“滚开,没看到我在办正事吗?”

    徐飒被假的千岭岩推开,颤声道:“千岭岩,你在怪我对不对?是我害得你...”

    千岭岩看着这假的千岭岩冒充自己还不算,竟然敢对徐飒大声说话,千岭岩怒火上燃,冲着假的千岭岩喝道:“你最好现在给我滚出千府,不然你小命难保!”

    假冒的千岭岩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本来就是千府之人,要滚也是你滚。”

    徐飒冷眼看着千岭岩道:“你什么人,胆敢威胁千岭岩?在卫道城,由我徐飒在,谁也别想欺负到千岭岩的头上来。”

    千岭岩又喜又气,心说,徐飒,你的智商什么时候能上上线,别总是给我添麻烦,好不好?

    千岭泠过来拉住千岭岩,道:“严哥,这是我们千家的家事,是让爷爷来处理吧。”

    千岭岩心说,也是,爷爷在场,叔叔伯伯们也在,现在还轮不到自己一个小辈话。

    千岭岩退下,千真一对那假冒的千岭岩说道:“你说你是千岭岩,可你现在长大了,模样大变,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千岭岩吗?”

    假冒的千岭岩笑道:“爷爷,我就是千岭岩,还需要证明吗?要证明也是来证明我不是千岭岩。”

    千真一心说,要不是知道你是假的,就凭你说话这硬气的样儿,还真把我给唬了。

    千真一说道:“既然如此,你说说为什么反对你哥哥的婚事吧。”

    假冒的千岭岩说道:“众所周知,以前黄莺是和我好的。可是,在我重伤的时候,黄莺她果断的抛弃了我,选择和千岭锋在一起。这女人水性杨花,而且故意接近我们千家,恐怕是图谋不轨。今日,千岭岩就算冒着被家法处置的风险,也要大闹这场婚典。”

    假冒的千岭岩大义凌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田青和田欣两兄弟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相视而笑。这场闹剧正是他们二人策划,在千黄两家的婚典上,千家的子嗣千岭岩大骂自己的嫂子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场婚事还办得成吗?别说婚事办不成,此番之后,千、黄两家恐怕要反目成仇了。

    黄莺盖着盖头,听到假冒的千岭岩如此辱骂自己,浑身不住颤抖,千岭锋在旁清楚的听到黄莺极力压制的轻微的啜泣声。

    千岭锋握住黄莺的手腕,希望能给黄莺一些安慰。千岭锋扭头对千岭泠说道:“岭泠,把我的衣服和剑取来。”

    假冒的千岭岩听千岭锋让千岭泠取剑,冷笑道:“怎么?哥哥,你是恼羞成怒了吗?你取黄莺这水性杨花的贱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千岭锋平静开口道:“我要动剑,这无关其他的任何事。只是因为你伤害了黄莺。在她心里,你才是那个最完美的人,我们两个人最希望得到的,是来自你的祝福。你,真是太令我们失望了。尤其,你不该让黄莺失望。”

    千岭岩心里感慨,“千岭锋,怪不得黄莺会喜欢你。无论生什么,你都是先考虑黄莺的感受,而我千岭岩只不过是一个只为自己考虑的混蛋罢了。”

    此时千岭岩,再也忍耐不住,冷眼看着那个假冒自己的混蛋,喝道:“混蛋,你冒我的名头,搅扰我哥哥的婚典,我怎么能饶你?”

    假冒的千岭岩惊疑,道:“你是?”

    “哼,你假冒我的名头,竟然不认识正主!我就是你爷爷,千岭岩!”

    这时,千岭泠把千岭锋的衣服和剑取来,正好听到千岭岩自认身份,呆立一侧。

    田青、田欣兄弟两人错愕的对视,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这真正的千岭岩竟然没有死,而且还会来参加他哥哥的婚典。

    假冒的千岭岩被正主儿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在此刻,他已经下不来台了,只得继续硬撑,道:“真是一派胡言,你说你是千岭岩,可有什么证据?”

    徐飒先入为主,以为那假冒的千岭岩是正牌儿货,也跟着瞎起哄,道:“对,你有证据吗?”

    这世上,千岭岩什么也不服,就服徐飒的智商。千岭岩高喝道:“徐立风,你给我滚过来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整天就知道添乱。”

    这一声“徐立风”一喊,凡是和千岭岩一起在卫道书院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千岭岩。因为,在卫道书院,只有千岭岩才敢叫徐飒的这个诨号,或者说只有千岭岩才有资格称呼徐飒为徐立风。

    此时徐飒也辨出真假,傻笑个不停,“嘿嘿,你是真的!”

    徐飒回头,冷眼看着假的千岭岩,恶狠狠的说道:“你敢骗我?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徐飒有中二特性,不管怎么表现凶狠的样子,别人看在眼里,也不会放在心上。冒牌的千岭岩被揭穿,本来挺紧张害怕的,被徐飒这么一弄,他倒放松了不少。

    千岭岩道:“行了,徐立风,别耍宝了,过来,给我待好了。这小子,让我来好好调教调教。敢在千府闹事,真不知道他脑子放哪里了。”

    千岭岩挽起袖子,就要教训这冒充自己的家伙。千岭锋却道:“岭岩,真的是你。”

    “是我,哥哥。”

    千岭锋淡淡一笑,道:“这家伙在我的婚礼上捣乱,岭岩,能不能把他交给我?”

    千岭岩少思片刻,笑道:“本该如此。”

    千岭锋换下婚服,拿起宝剑,向冒牌儿的千岭岩走去。

    千岭锋走至祠堂门口,千岭岩道:“等等,哥哥。你刚才说最想得到的东西就是我的祝福。今天,我把它带来了,祝福你们幸福。你小心。”

    千岭岩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在祠堂里的所有人听到,包括黄莺。

    “谢谢你,岭岩。我真不是个称职的哥哥,什么都要和你争。就连这冒充你的家伙,我也没给你教训他的机会。”

    “我相信你以后,会是一个好哥哥,好丈夫的。”

    千岭锋一点头,跳到院子里,道:“我不管你今天究竟有何目的,可你敢搅扰我的婚礼,我就饶不了你!”

    冒牌儿的千岭岩,冷笑道:“新郎官儿,就凭你自己一个人也敢来对付我?你不是想新婚第一天,就让你媳妇儿做寡妇吧。”

    千岭锋懒得和这浑人费嘴皮子上的功夫,直接出剑。

    千家有一本剑谱,名曰《至寒剑》,是专门配合家传冰雪诀的剑法。千岭岩以前不会用气,因此也没有学家里的剑法,这是千岭岩第一次见人施展至寒剑法。至寒剑是大家之作,玄妙异常。千岭锋施展剑法颇具大家之风,千岭岩啧啧称奇。

    千岭锋一招“风雪归人”,反身刺出一剑,冒牌货反应不及,左臂上被划了一道,挂了彩。

    千岭岩喝道:“好!”

    黄莺听到院子里自己的夫君和冒牌千岭岩交手的声音,担心千岭锋的安危,便偷偷的掀开盖头,看二人交手的情况。

    千岭锋剑法卓绝,这无名的宵小一直被压着打,毫无还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