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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清悦哪能不知道吴桃烟心中在想什么?

    虽大家都把年峨霜当肥羊,都想从他那拿好处。

    但其中薅羊毛最狠,得利最多的人,不是她简清悦是谁?

    简清悦作为吸血最狠的坏蛋,赶紧闭嘴,坚决不做道德的卫士。

    此时楼下传来人声,似乎是有新客人来了浮云楼。

    不多时,一行十余人,也来到酒楼七层。

    领头的,是个样貌俊俏的贵公子,穿着一袭紫青渐变的袍子,袍子上有金色暗纹,暗卫上有“赫连”二字,应是赫连家的家纹。

    那袍子遇光还会折射微光,一看就知,那是件不俗的法宝。

    贵公子身边跟了两名女子,一名穿紫衣,一名穿青衣,穿着绫罗绸缎,戴着精致的饰物,二人脸上皆浮着红云,目光总在那贵公子身上打转。

    其余人都是那贵公子的家仆护卫,都在忙着拍贵公子的马屁:“少爷,这浮云楼顶层最好的位置,能瞧见亥城全景,您定要好好瞧瞧亥城景色,虽比不得倾武城,但也是顶好的。”

    几名眼尖的奴仆瞧见简清悦等人,急急忙忙地过来赶人:“今儿浮云楼都被赫连家包了,几位,请。”

    简清悦打了个哈欠,没理人,像是聋了。

    雁桑还抱着暄辞,兴冲冲地看着他的狐狸耳朵,一会儿捏一会儿掐,玩得不亦乐乎。

    吴桃烟的嘴巴鼓鼓囊囊,塞的都是糕点,她忙着吃饭呢,也不理人。

    唯有一旁的火鸡瞪着一双三白眼,凶神恶煞地盯着奴仆,瞧那架势又要打鸣又要打架。

    赫连家奴仆向来会仗人势,以往出门,一提起赫连家,谁不是恭恭敬敬?

    但这桌人怎的,一动不动?傻了不成?还有,那只鸡是怎么回事?

    奴仆心中窝火,又问:“都聋了?今日浮云楼被我们思公子包场了,你们占了浮云楼最好的座儿,还不赶紧走?”

    简清悦几人还是那副鬼样子,就聋了,就不动。

    一名肌肉虬结的壮护卫走出来,他一眼瞄准雁桑。

    雁桑的脸太摄人,又穿得人模狗样,壮护卫见他穿着贵气,又是凡人,以为雁桑是名普通的富家少爷,领着女人儿子出来显摆。

    壮护卫拽起雁桑:“小白脸,带着你的女人儿子滚蛋。”

    雁桑不以为意,反而扭头向简清悦告状:“阿悦,他凶我。”

    简清悦觉得头疼,她不想说话,干脆把脸别到一边去。

    气氛正僵持着,那紫衣的贵公子终于开口:“快松手!我们赫连家虽显赫,但也不该如此粗鲁无礼。”

    “是,公子。”

    贵公子名为赫连思,出身赫连世家,人称“思公子”。

    在倾武城内,赫连思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年纪轻轻,业已步入五元阶遮形。

    赫连思资质卓越,样貌出挑,又是世家出身,加之品行良善,性子温和,对姑娘更是克己守礼从不逾越,获得无数女修芳心,备受推崇。

    赫连思看向雁桑:“这位公子,今日我包下酒楼,就将你们撵出去,实为不妥。”

    雁桑就不是会给面子的人,他笑:“既知不妥,还不快滚?”

    赫连思脸色一僵,没料到眼前男子这么不给面子。

    但他定了定神,勉力克制住脾气:“公子,我才从未城救下两名姑娘,她们曾被当做奴隶,饱受摧残。今日我本答应了她们,让她们欣赏亥城夜色,还请公子不要让我食言。”

    雁桑睁着眼,似有疑惑道:“可是,你食言,跟我们吃饭有何关系?”

    “紫衣的姑娘,名曰紫云,这位青衣的姑娘,名曰知怜。”赫连思叹息道,“公子,想必你也听说过花斑虎的恶行,我本从花斑虎那买下紫云姑娘,却未料杀出个假神女,以前花斑虎那的交易,概不认账。”

    雁桑没说话,笑盈盈地看着简清悦。

    那赫连思继续与雁桑讲道理:“公子,紫云与知怜屡受磋磨,今日她们只想看看亥城夜景,还请公子成全。”

    雁桑抿唇,又疑惑道:“哦,我听懂了。你想在女人面前耍威风,我让你颜面扫地了。”

    “这……”赫连思脸色僵硬。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又是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简清悦觉得很难受,她就想安静地吃吃饭,怎么今晚净出幺蛾子,能不能清静些?

    一个雁桑讨人厌,一只火鸡讨人厌,对面这些找茬的人也很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