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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病的孙耀光很快就痊愈了,他本是打算继续作妖的,奈何到了年末,年头岁末祭神祭祖,好多麻烦事都得他来。

    然后孙耀宗那个狗屁长子吃现成的。

    呸。

    脚不沾地的忙了十多天,十多天就没见到南荣祈,孙耀宗就差往墙上刻道道,终于盼来了过年,宫中大宴,谁能不来?

    他南荣祈还真就不来。

    气。

    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众人皆是笑容满面,畅饮杯中美酒,孙耀光也笑,也喝,前来敬酒的来者不拒。

    他醉了。

    以不胜酒力之名先行告退后,孙耀光没控制住自己虚浮的脚步,走到了阔别数日的墙根。

    这样的好日子,隔壁静悄悄的。

    “将军——”南荣祈倚在石壁上,压着声音喊了半天,就连他院里的奴仆都没听到,何况是隔着一道墙的那户人家。

    “不理我,我今天……定要给你……颜色瞧瞧!”

    脱掉让他行动不便的斗篷,孙耀光搬来木凳子,骑上了高墙。

    可真高。

    看着离自己那么远的地面,孙耀光瘪瘪嘴,下不去了,“将军!”

    等南荣祈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只见墙上挂着一个醉鬼,雪白的面庞此刻酡红一片,南荣祈看到一张红脸蛋,手心忽的热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一听南荣祈的声音孙耀光趴在墙上掉眼泪,嘴里反复念叨着,“我哪里不如孙耀宗,你们都不喜欢我。”

    怎么……怎么还哭了。

    “你,快下去,若是被人看到了……”丢人就丢大了。

    孙耀光感受到自己是被往外撵了,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声,颇为委屈的说,“那我下去了。”

    南荣祈道,“快下去吧。”

    他说的下去,不是下来。

    可孙耀光却向他伸出了双臂,声音黏腻糊糊的,好似孩童在向长辈讨巧卖乖,“将军,你可接好我。”

    他是否故技重施?

    装假呢?

    “不接。”南荣祈的声音和冰一样凉。

    孙耀光可不管他接不接,眨眼的功夫从雪光里掉进黑黢黢的梅花树下。

    额头与石块撞在一起,昏厥过去,流血不止。

    年末流血不是好兆头,岁初也算如了愿,给将军颜色看看。

    ——————————————————

    “然后呢?”

    南荣祈也不晓得。

    所以他应该有点什么反应吗?

    赵观被他的平静伤害了,就那么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南荣祈今早耽误了太长时间,他不耐烦在和赵观多说什么,“我还要去买早餐,有事我们改日再聊吧。”

    他的改日是遥遥无期的。

    赵观虽然不懂买早餐为什么比做他电影的男主角还重要,但是好歹事情不是死的,“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

    “嗯。”接过名片,随手放进上衣兜里,南荣祈刚要走,又被赵观拉住了。

    “那个……我还是不放心,要不咱加个微信?”赵观也不好意思,可他真心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非常适合他的电影。

    那种淡然的气度,现在的人少有。

    “好。”对于加微信,南荣祈并不排斥。

    无论三千年前还是三千年后,广结善友总是没错的。

    ……

    吃过早餐后,南荣祈问郁雨卉,“顾奈今天几点录节目?”

    “好像是中午,群里的人说她们十点到郊区,我们九点出就好。”

    南荣祈摇头,“一会就走。”

    “啊?”

    南荣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王总,打扰了。昨天和你说的事不知……好的,多谢你了。当然,下次有生意第一个想着你。”

    挂断电话,一抬头,是两对铜铃似的眼睛,“怎么了?”

    “你给谁打电话?”郁雨卉问。

    南荣祈把舒远琛的口头禅拿来用,“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去换衣服吧,一会出门。”

    他神神秘秘的,郁雨卉却觉得有好事,连忙不迭的跑进了卧室。

    这时舒远琛才问,“你给谁打电话?”

    “B市古董拍卖行的王里水,前两天我送他那里几件东西,他人不错。”南荣祈这里的人不错,不是指王里水人多么多么的好,而是他不会将古董倒腾到国外去。

    曾经保家卫国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集体荣誉”。

    “你……搞的我好惶恐……王里水可不是一般人啊!”

    南荣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冷静,去换衣服,带你过一个理想周末。”

    什么啊,明明是奔着顾奈去的。

    自打知道不论姚舜还是他,在南荣祈心里都是纯纯的手足之情后,舒远琛对南荣祈那点小小心思就减弱了几分,像冬眠似的,蜷缩在内心深处。

    B市郊区的私人度假区是会员制,一共四片区域,都是需要预约的。

    舒远琛的车一到就被七八个保安拦了下来,“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南荣祈说,“我是王里水王总的朋友,荣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