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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演感觉有点奇怪。

    她和人之间一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更不用说身体接触了,突然被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带鼓舞性质地拍了肩膀。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略有些亲昵。

    她一脸谦卑:“公子谬赞。千演自知才疏学浅,得此信任,定当努力,不负所托。”

    褚三很满意,忽然想到账房先生都有一个打下手的,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不知道先生一个人能不能忙不忙?需不需要一个助手?”

    千演觉得这事可行。

    虽然这工作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但若是有人分担自然更好了,好逸恶劳也不一定就是错的。

    正要点头,又突然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到嘴的话转了个弯:“若是有一位会术数的姐姐或者妹妹帮忙,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褚三顿住,思索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若是一位男君呢?”

    千演听到这话立即否定:“男女授受不亲,免得污了那人的清白。”

    “吴月,你说那人是不是对本公子有意思啊?”褚修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拿着一把精致的团云扇轻轻晃着。

    吴月心里不认同自家公子的自恋想法,那女君总共就没跟褚修说过几句话,而且说完正事后就毫无留恋地告辞了,也不知道自家公子从哪看出来的。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心里又憋闷,不想言不由衷,思考了会才委婉开口:“先生可有和公子说除账务之外的其他什么话?”

    吴月分明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压根就没有什么寒暄暧昧,不过他偏要让褚修自己承认。不仅如此,他还要说。

    “听外面那些男君说,若是女人对男子有意,会不自觉地想要和那个男子说话。”

    他没说谎,这话一听就敷衍得很。无关性别,男女皆如此。

    褚家三郎何许人也,即使套着这层脸皮,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自信。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吴月一会儿,眼神深不可测,直把吴月看得心慌,才一脸深沉地点了点头。

    直到吴月被赶出来他也没懂自家公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千演走出书房,妆言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背后,低下一向抬得很高的头颅伏在她耳边:“呵,怎么?不去女风馆了?是勾搭上三少爷了?”

    千演心头一紧,连忙转过身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管家,”说着千演双手朝褚言深深地行了一礼,“若是无意中有不妥之处,这并非我本意。”

    “还望管家海涵。”

    见妆言不说话,千演就要退下,突然被这个女人扯住了领口。

    千演是真的生气了。

    她自认不是一个有脾气的人,但是任谁被这么对待也会生气。

    她用力扯回自己的领子,却没想到褚言拽的这么紧,一时没扯回来,而且领口还被拉得更开了些,隐隐露出修长脖颈下的一截细碎的锁骨。

    妆言盯着这截骨头,下意识地放开领口,轻轻用手摸了摸。

    千演猛地退开,用随身的手帕使劲擦了擦才整好衣领,沉下一张脸,冷冷地看着这个管家,声音淡淡的:“晦气。”

    妆言一看她这轻蔑的样子顿时恼了,杏目怒睁,阴气沉沉地盯着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千演没被吓到,反而更觉恶心,想一把把帕子扔到这人身上,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才把手帕一团塞进衣袖里,冷哼:“在下已有夫婿,管家不必这么侮辱我。”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径直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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